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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银行小开(第2页/共2页)

事,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可知秋却不这么想,她失神地望着窗外的枯树枝子,缓缓才回答了骆文杰的问题,如果是我,必定竭尽全力去实现梦想。

骆文杰眼镜下的情绪我看不真切,只记得,在知秋说了这番话后,他喋喋不休地讲述便画上了句点,取而代之的是良久的沉默。

第二天,骆文杰不知从哪打听到知秋父亲从事银行业,仿佛又找到了一个莫大的谈资,上海的金融圈姓沈的不多,有影响力的是广州来的沈青祥和北平来的沈家,我听沈小姐讲话并无南边口音,您父亲就是沈赟沈先生吧?

知秋颇为诧异,骆大哥认识家父?原本我们以为这银行小开不过是个绣花枕头,靠着家境殷实,有点人脉助力才进入

金融商圈,原来不止于此。

算是认识吧,严格来讲,沈先生与我有半师之谊。骆文杰的话更让我们诧异,记得27年,我在复旦公学研修,沈先生曾担任我所选修的国际金融学的客座讲师。

知秋回忆道,不错,家父在复旦公学当过客座讲师,当时余长青老先生还健在,他邀父亲去讲学,说要将经济学的理论结合国情,联系实际,讲授给学生们。因为如此,父亲常带我们在复旦校园里散步。回忆的画面定是甜美的,知秋嘴角挂着笑意,眼神弥漫着淡淡的幸福。

原来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就是你?骆文杰有些激动,沈先生常带妻女在复旦餐厅用餐,用餐后在校园里消食散步,我和同学们遇到过几次。现在想想,那个小女孩一定就是你喽?

知秋显得兴致勃勃,仿佛抓住从前记忆里的一滴水都能解救她当下的干渴,父亲说他的学生中有几个特别聪明的,常常问他的问题稀奇古怪,每每要带回家研究到半夜,才能解答他的问题,那学生是姓骆的,是你吗?

骆文杰听了更为兴奋,搔首弄姿的像只猴子,那应该就是我。那时候孩子心性,就想给老师出难题,把先生难住,他们就不会来上课喽,哈哈,其他先生真有被我难住的,只有沈先生每次上课前,都先解答我的问题。现在想想,那些问题有一多半都是号称金融才子的表哥帮我提的。

再怎么不想承认,骆文杰的确比我有知识,有文化,而且还与知秋有那么一点共同的回忆,这回忆的交集就是知秋父亲,那个带着一家子逃难,独独忘记了她的父亲。

从知秋的表情里,我能看出她的愉悦,这种愉悦不是谁带给她的,而是那个人刺激了她记忆里密密麻麻的幸福,让她重新温习那些细碎的点滴,如饮美酒般甘醇。

后边的话我再也听不下去,即便抻着脖子,竖起耳朵,也食之无味,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嫉妒使人丑陋?嫉妒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与我的知秋居然有共同的回忆,哪怕只是校园里的打着饱嗝的惊鸿一瞥,也能让他们畅谈半个时辰,真是好笑。

不仅如此,知秋与骆文杰结束谈话后,还跑来同我讲,把她与骆文杰与家父的回忆又赘述了几个来回,我第一次被知秋聒噪的受不得,只好装睡起来。

自从被骆文杰攀上半师之谊他乡遇故知之缘,他健谈的性格算是表露无疑,不再藏着掖着。一天里有两三个时辰都要凑到知秋身边高谈阔论不休。知秋却也不觉得烦,骆文杰说三句,她都要回上一句,这让我懊恼不已。

懊恼起来,嘴里的干粮也不是味儿了,脑子里的之乎者更不大记得住。就算我学会了,一时之间也赶不上那姓骆的,人家是金融世家,从小耳濡目染,练得是童子功。

俩人从金融聊到当代文学,从鲁迅侃到徐志摩,从欧洲文艺复兴谈论到十字军东征,什么卓别林的默片,阮玲玉的电影,葛丽泰嘉宝,克拉克盖博,还有更多我从没听过的人名地名,似乎这难民营是大学,是剧院,对面就是要惜别的康桥,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他们那么激情澎湃,滔滔不绝,丝毫没有顾忌我这个半文盲的心情。

吃面饼吃的反胃,到院子里透口气,发现除了原本的院墙外筑的高墙上,还拉了高压线,墙头上密密麻麻排布着玻璃,真他娘的快赶上监狱了。

骆文杰好死不死跑出来撒尿,估摸着聊了一晌午,他憋尿憋得够呛,我没搭理他,他却心不在焉地说,瞧瞧这院墙,想进来的人进不得,以后啊,想出去的人也就出不去喽。

他进去后,我看着那高压线,联系到他刚刚讲的话,心里一翻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或是我根本不想相信那所以然变成事实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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