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眼前的视野,双手枕着头,开始在一片虚无中吹起口哨。哨声在这处空间回荡,自带混响,让他想起以前在厕所哼歌的日子。
有对话从记忆里传出,他又回到眼前。
全部解决了。持有白枪的斗篷人说到,他的声音比较男性化,希望,他们如你所说,在计划中必须杀死。
是的。
马克尔向面前的人鞠了一躬,随后说道。
代我向巫女问好。
斗篷男点了点头。
革世军向你问好。
克劳利以一种别样的方式遇见了革世军。要不是有巫女小姐留下的美好印象,彼时的自己一定会觉得这是个神秘恐怖组织吧。大搞袭击灭口,还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对话仍在继续。斗篷男与马克尔依旧在商讨着接下来一些具体方针,似乎完全忽略了一旁店主与克劳利二人。意识到这二人在场时,他有一个很明显的惊讶动作。
啊?山店主先生,还有,你?
斗篷男很没礼貌地指向克劳利。克劳利没好气地回嘴:
我什么我。你认识我?
克劳利或许是不信世界这么大,碰上个恐怖组织里的人都能认识自己。可斗篷男看似懊悔地摇了摇头,将那把白色的左轮枪藏入了披风底下。
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他在表达什么?他很明显知道克劳利认识这把枪!哪来的熟人能根据一双眼睛一头发型认出自己?还参加了这种恐怖组织?
一阵寒意划过克劳利的脊柱,他决定从现在起一句话都不讲。
斗篷男向马克尔询问: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马克尔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怕你们那位帮手不认人,把我也砍了,所以我叫来一位他的熟人,帮他辨认下友军。至于这位戴面罩的呃,也带面罩的小兄弟,是斯科特兄带来的。
店主狠狠盯向马克尔,眼珠子都要飞出眼眶了。
他指着刀刃机械人大声斥骂:我也不认识这鬼玩意啊刚才差点就吓尿裤子了好不好!
马克尔只能摊手应对,他将话题拉回正轨:这块肉我能带走吗?
他指了指仍旧放在桌上的肉块。它依旧散发着猩红的光,
斗篷男摇头:不行。这玩意,就当做给督察的奖励了。他们不辞辛苦帮我们清剿帮派的参与势力,总得给些奖赏,不然下次就不听我们的话了。
好吧。
看得出马克尔对其十分不舍,他无可奈何地说道:那我们收尾吧。
他走动几步,将手靠在了主座后侧的门上。光芒似乎扭曲了一阵,克劳利觉得是马克尔从门上收回了某些透明的东西,随后,他双掌一推,门扉轻松开启。
门外,一位穿着正装的追尾狗帮成员正在等待,他的衣服有些不合身,有点太大了。他对会议室内地狱般的场面毫不在意,只是直勾勾盯着马克尔,等待他的命令。
我需要死去,这样才能重生。
他拍了拍面前的人的肩膀。
是,地下的王。
那人点头。
再见了,兄弟。我们为共同的信念而战。
马克尔没有多言,撤下了手,背在身后,踏步离开了会议室。在走之前,那人拦住了他,同样说到:
为舍潘的意志。
克劳利刚想跟上马克尔的脚步,但店主拉住了他,这中年人似乎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你不是想了解诺德,了解他身上的印记吗?留在这看看吧。
听见这话,克劳利急忙刹住脚步。他确实对两人刚才的对话感到疑惑,马克尔说着自己需要死去,然后逃之夭夭,为什么这个成员要留下来呢?
随后,他明白了。
帮派成员从口袋中拿出一撮头发,放入嘴中,咀嚼着服下。
逐渐,他的脸上像是太过干燥一般,无数死皮从面浮现,卷曲,脱落,鼻梁仿若被板块挤压的山脉,不断伸长拉高。虹膜的颜色被入侵,不可思议地转化为发亮的蓝。脸型也在一次次皮肤更替间悄然改变。身躯也在改造,多余的脂肪排出体外,骨骼吱嘎作响,听起来有一股莫名的爽快感。
不一会,他变成了马克尔·何塞的模样,就连装束也变得贴身。看来,他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马克尔·何塞一步步走着,姿势有些别扭,像是在适应这幅新的躯体。他走过克劳利时,克劳利突然发觉,一切都能变,但眼神却无法改变,陌生人使用着马克尔的身体,眼中却喷发出无与伦比的狂热。
那是信仰。
对谁的信仰?
我将死去,才得获新生。
他一步又一步走向刀刃机械人。面罩之下的人叹了口气,拍了拍脚下的家伙,呼唤道:荆棘!干完活收工啦。
被呼作荆棘的机械人重新突然启动,将他切作千万
段。
一缕冒着热气的鲜血溅上克劳利的脸颊。他用手指抹下,看着指节上的颜色,突然发觉,身上的衣物早已浸满鲜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