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颤抖,也不知是在跟王有田说话还是自言自语,眼睛恨不得将那几张纸盯出两个洞来,有这些做证据,打赢官司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说着他就要跑出门去,王有田反应快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去哪?
去府衙。
做什么?
报案。
什么案?
新良县衙为官不仁,贪财害命!说着他又举起了手中的协议,白纸黑字为证。
这些只能证明县衙和老爷之间有钱财交易,最多判个贪污的罪名,我们还是不能证明县衙杀了人,再说官官相护,你又怎能断定那府衙里的官就是个个清廉的?王有田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我知道老爷平日待你不薄,可你若是为了替他伸冤把自己折进去,未必值得,你也好歹要为自己的父母双亲着想些。
话说出口,陈丁旺就红了眼眶,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你不懂,我双亲早已亡故,老爷于我有再生之恩,此恩不报,愧生为人。
让开!他将王有田推倒向一边,疾跑出去。
家里的马都被县衙拉走了,如今正值饥荒,没什么生意是景气的,贩卖出租马匹的也不例外。王有田猜想他肯定是往西边那家现今唯一还开着的贩马铺子去了,但也没准备去拦了,总不能不让人家报恩不成。
他以为他们二人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毕竟他要去东边找活计,而陈丁旺却一门心思的要到西边的府衙闯。两个不一样的人,走的路自然也不相同。
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他们就又见面了。
王有田正准备吹灯睡觉,被推门闯入,衣衫带血的陈丁旺着实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了?他慌了神,忙扶着让陈丁旺坐下。你
先歇着缓一缓,我去找郎中来。
说着却被人拉住了手臂,不用,后院药房里还有些金疮药,你帮我取来便好。
前几日官府来清点财物的时候,许是出于体面,只敛走了账房在册的金银和珠玉古玩类贵重的物品,并以此为由搜寻了杨厚仁的卧房和书房,药材食材什么的倒是没动。
王有田取药回来时,正看见陈丁旺已经将衣服解开,露出了肩膀上的伤口,皮肉绽开,深可见骨,直惊得他有些发冷。
多谢,给我吧。陈丁旺伸手示意对方将药递给自己。
对方走近些,没有把药给他的意思,而是直接打开了药瓶,将药粉撒在了伤口上。
都伤成这样了,我帮你上就行了。
他又拿了些干净的布带,准备给伤口包扎。
我也不太会包扎伤口,要是疼的话你忍着点儿。
没事,来吧。
陈丁旺确实能忍,这么深的口子,又是上药又是包扎的,他愣是没哼一声。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王有田的手碰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样。
咋啦,是不是疼?
他摇了摇头,示意王有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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