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连生三天前领粥的时候,排在队伍后面,他要是稍微靠前点,就能认出来眼前就是当时说胡话的小伙计——王有田。吴连生前脚刚走,王有田后脚就避开那两人,抄近路到巷子口的墙沿上堵他,扒在墙上环望了下,这才用石头砸了下对方,示意他到角落处等自己。
吴连生迟疑了下,转瞬明白了这是要和自己密聊,便不带犹豫地去了。
二人相聚,王有田还在张望,吴连生有些不耐烦了,这没什么人,你到底想说甚,这么小心谨慎。
伙计不再左顾右盼,仰颈望着比他高一头的吴连生,眼眶眨眼间就红了。
他们不让我们声张这事,可我老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我又天生就是个肚里藏不住事的,有人问我就忍不住说。可我现在要把这事告诉你,你可不能到处宣扬啊。
吴连生听了,不由得好奇,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点头就应了下来。
我家老爷不是病故,是毒发身亡的,我们自家请的郎中和衙门的仵作都是这么断的。官老爷说了要替我们老爷主持公道,定会差个水落石出。管家也按规矩拟好了状纸,可县令大人却说此事不宜声张,查办也需暗里行事。只因我们老爷如今是声名远扬的大善人,这样的事若宣扬开来,影响太大太坏,到时乱了民心,反误了赈灾大事。
杨家的下人们只对外声称杨厚仁久病不愈而亡,同时按其生前的吩咐继续行善,安分等着县衙那边案情进展的消息。本来大家都以为凭着家底,这样的日子且要过好一段时间,结果就在昨天,县衙又突然拿出一纸协议。据师爷所言,这协议是杨厚仁生前以个人名义与官府商定的,上有其签名手印为证,并有邑内德高望重的林夫子作保。依协议所定,施粥期间若杨厚仁病重不省人事又或亡故,则该协议生效,应废止杨家与官府的合作舍粥之合同,收回杨家大举布施之权,且将全数财产充公,供官府赈灾抚民之用。
好巧不巧的是,杨厚仁和林夫子正好是前后脚走的。可即便没了保人,也有白纸黑字搁那摆着,对方又是当官的,一帮没了主子的仆役除了眼睁睁看着宅子被搬空,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那毒害杨善人的凶手可找到了?吴连生急问到。
王有田摇头,说:尚未,管家和几个老仆原本想着等案情查清楚了再离开的,可县衙却忙着赶人走,说我们现在留在这也帮不上查案的忙,只会增加他们粮食上的负担,无情的很。管家不服,就去找他们说理,结果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他来新良的时间不久,也不曾和当地人有较多的来往,拉着吴连生说这许多,除了自己原本就有些大嘴巴,也是想问一下他是否听闻过谁对杨厚仁有怨恨不满的言辞,像是会作案的。
可吴连生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新良不算大,他又向来爱凑热闹,自杨厚仁来此布施之始,大家无不感恩戴德,若真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他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关于凶手之事,两人到底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正要就此散去,吴连生突然想起了什么,拉住对方的胳膊问道。
前几天杨家有人说,再有钱也撑不过几日了,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情吧?
虽然管家没有对自己当日的多言之举多做苛责,但他还是觉得像这种自己猜测的事情还是不要多做透露的好,便打着哈哈应付过去了。
他们相谈的时间并不算久,可待王有田回到宅内时,原先那两个仆役还是没了踪影。
到底是人走茶凉啊,老爷都人亡财散了,这宅院里的人又哪有不散的道理呢?他一边嘀咕一边在院子里踱步,想着自己也该跟大伙一样离开了。
路过书房边时,听到些窸窣的响动,像是翻动东西的声音,莫非是进了贼。他一边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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