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摊位，进了三四家店铺，却是半个物件都没买，他都有些不耐烦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秦彦突然停住，指着对面一家酒楼样式的建筑问。

萧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牌匾上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大字——万花楼。

他忙收回视线说：看名字应该是风月场所吧。

要不进去逛逛？

不用了！他回地极快，说罢，迈步就往前走，转眼就把秦彦甩在后面了。

秦彦心说至于吗，你不愿进，我还能硬拖着你去呀！

萧墨心里却想，这才刚从**出来没多久，她就又想去青楼逛了，玄国女子的性子都这么野吗？

你到底是个姑娘家，有些地方还是不要乱去的好。他好心提醒道。

秦彦快跑几步追上了萧墨，听他这话实在关心自己，倒还蛮有几分欣慰。

你就不想看看那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不想。除了嫖客便是娼妓，有什么好看的。

看他好像不愿多提这些，秦彦也没再紧着多提，反倒转了话头。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玄国这么急着攻下黎国。

萧墨闻言身形一滞，又转瞬恢复如常。

玄国地广，可是却少有沃土，百姓吃不饱饭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所以玄国要比黎国更重男轻女，因为只有男子才能上战场打仗立功，才能下地耕田劳作。人们为了能有个好收成，恨不得能把一亩地耕成好几亩，可到底是要靠天吃饭，岁稔年丰之时还是少有。

前几年河东饥荒，今年又轮到了河内，萧墨感叹玄国百姓还真是常遇灾年，不像大黎，甚少听说会有哪里的百姓会为收成不好发愁的。

越是贫苦的农家，越是有一堆的孩子，不图人多热闹，就为了能多几个男劳力。生了儿子，全家欢喜；要是个女儿，就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还有的直接就卖去了青楼。大多不是心太狠，而是实在养不起，被卖了好歹还能吃上几口饭。不信你大可去问问，那些农户是不是大都是家里就只有一个女儿，好几个儿子的。在我们这儿，能养得起两个姑娘的就算是富裕人家了。

原来，她刚才问及青楼中都是些什么人，是意指这个。

十年之内，若是这种状况还没有改善，玄国必亡。

萧墨停了下来，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就要人头落地了吧？

秦彦看看四周，除了街边卖货的，确有不少来往的行人。

嗯，是有几个行人。不过有心听这话的也就你一位吧，我相信萧兄不会出卖我的，是吧？

萧墨没接她的话茬，只问了一句：就没有两全之法吗？一定要打仗？

他这话问的着实有些天真。

秦彦突然想起了师父说的鱼和熊掌不可得兼之理，她也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两全之事少有，但却并非没有，事在人为的豪言。

但面对萧墨的问题，她也只能摇头说：别无他路可走。

这世上，终有不能为人力所两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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