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卜迟余估摸着应该是拉角落里暴揍或者打黑枪之类的玩意儿——他以前在战争类型的小说里头经常看到这样的情节。

好吧，我们不提别的东西，首先是第一个，我们脚下的这条大街，我们就叫它1号街算了。

卜迟余果断跳过了这个不太妙的问题，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来。

好的，一号大街。伴随着卜迟余的命名，巴甫洛夫中士在一张临时临摹的地图上面用铅笔标好了1号大街的字样。宽度多少？角度多少？

宽度大概十五米？卜迟余那半桶水的目测水平也不太确定，只能说了一个大概数字。随后拿手里的指南针和脚下的街道对比了一下：247°到67°的样子。

巴甫洛夫默默地探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街道，随后默默地在简易地图上写上了一个17。

卜迟余也趁机多看了几眼地图，巴甫洛夫手上的地图似乎是从连长他们的军用地图上临时临摹下来的简易产物，甚至为了保密的原因，只有边境线另一头的部分。

不过可能是因为地图绘制后产生了变动的缘故，地图与实际稍微有点儿出入——就比如巴甫洛夫中士手中的地图上面显示他们正前方两百米左右的位置应该是一座塔楼，然而实际上那儿是一座广场，上面甚至停了辆被炸毁的坦克。

当然，也不排除原本的建筑是被直接炸飞了就是的了。

随后的日子稍微有点儿枯燥，基本上就是千篇一律的为各个街道以及标志建筑物进行命名——尤其是比较显眼的高层建筑物，这些被命名为1塔拱门楼空心楼的标志性建筑即便是有边境线的阻拦，河对岸的炮兵依旧可以清楚地观测到。

拱门楼东部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地势比较平坦，应该是德国人白天时的重要活动区域。

而卜迟余他们的工作就是依靠这些标志性建筑为坐标，侦查出德军重要位置的准确坐标，随后带回去，交给河东岸的炮兵们一次性解决。

老实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卜迟余大大松了一口气。最初听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要他和电影里头一样自个儿拿着炸弹摸进去，炸飞燃料库之类的地方后，再一路杀出来呢。

拱门楼那边的三层建筑，有不少的活动痕迹，疑似德国步兵的一个休息区。

假的，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击中。强度不够，很容易倒塌造成大量伤亡。那些份子绝对不会住在那里面的。1号街，我们前面三百米左右的位置，那里的是履带痕迹吗？份子们的装甲部队是停在那个小巷里面吗？

天色太暗了，我也看不清。不过我在1塔旁边看到了几辆坦克，不是假目标的话，那德国人的坦克就应该是分散驻扎了。

大概率假的，你说的那几辆坦克轮廓没见过，要么是德国人有新坦克了，要么是德国人的木工手艺不行，假目标还没完全造好。

小巷里头的那批坦克应该也是假的，地面上的痕迹摩擦有些过于严重了，不像是正常行驶造成的痕迹，可能是直接将报废的车辆丢到那边去当假目标骗人的。我在附近的废墟堆那里还看到了一个被丢弃的负重轮。

那你还找到了其他可疑的地方了吗？如果找不到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去下一个观察点继续寻找了。

我看到了一小队巡逻兵，我觉得我们干脆跟着他们的痕迹找一找他们的步兵集结地交差算了。

一连找了三四处地方，最后都被确认为德国人制造的假目标后，卜迟余已经开始对于这种行动失去了耐心。他们花了几个小时渗透进来，结果在这里蹲

了近一个小时，唯一算得上收获的就是发现了几个暗哨。这使得他有点儿想要直接用更加简单的方法来结束这一次侦查。

这是个主意。巴甫洛夫中士似乎与卜迟余一样开始对这样的侦查感到了焦虑，在卜迟余开口后，他主动将自己携带的重要物品交到了卜迟余手中，自己轻装上阵地向楼下静步走去。你帮我看着点我身边，如果有人接近的话就掩护我。

话音还没落下，巴甫洛夫中士那壮实得跟头熊一样的身躯就以不可思议的灵巧消失在了卜迟余视线中。因为消失得太快，以至于卜迟余我怎么掩护你的问题都没来得及问出口。

犹豫半响，最终卜迟余决定真遇上问题了就开一枪跑路。到那个时候自己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之后，以方脸中士的身手，晚上趁乱开溜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吧？

将自己的步枪放到了手边，卜迟余一边将地上的地图指南针等工具一股脑塞入袋子里，一边抽空用望远镜观察巴甫洛夫中士身边的情况。

巴甫洛夫中士的身手让卜迟余略微放心了不少，这家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一个傻大粗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偷鸡摸狗起来格外的利索，以至于卜迟余都开始怀疑战争开始前这家伙的本职工作了。

用了不小的功夫，卜迟余才找到那个吊在巡逻队后头二十米左右位置的身影。这家伙狗熊一样强壮的身体从街道旁阴影中的废墟中露出了一小块凸起，即便是卜迟余这种早有准备的人都时不时地会丢失对方的身影。

那一小队德军巡逻队从1号街一路走到了靠近大空地的位置，随后围着大空地绕了一圈，随后从拱门楼旁开始往卜迟余的视线外过去。

而巴甫洛夫中士嗯？巴甫洛夫中士上哪儿去了？

等到那支巡逻队从拱门楼前经过的时候，卜迟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巴甫洛夫中士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端着望远镜找了半天，最终才在大空地旁边的一块废墟中找到了对方。

当卜迟余找到巴甫洛夫中士的时候，这个大个子正手舞足蹈地冲着他打完全看不懂的手势。

只见巴甫洛夫中士指了指卜迟余的位置，然后用双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随后又指了指远处拱门楼方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接着伸出手在半空中扭了扭

谁td知道他想要表达些啥啊？！

卜迟余意识到他们这两临时客串的侦查人员实在是太不专业了，他们甚至连自己的暗号都没有约定好，整个渗透行动几乎全都是问题

似乎是意识到了卜迟余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巴甫洛夫中士又重新打了打手势，不过老实说他两次手势的内容基本上都一样，只不过第二次把那极其妖娆的扭动姿态换成了来回走。

不过相同的是，卜迟余依旧看得一头雾水

刚开始看前面半截的时候，卜迟余还以为对方是想要表达卜迟余被哪个暗哨发现了，要卜迟余快点离开。可看到后面的时候，卜迟余就完全看不懂了。虽然不懂对方想要表达的姿势，但至少卜迟余明白，大方脸中士并不是想要表达卜迟余的位置被发现了的事实。

卜迟余沉思半晌，最终还是对着巴甫洛夫中士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完全没理解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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