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仿佛是被踩到尾巴的耗子一般,被不计其数的刺耳尖啸声驱赶着的卜迟余连滚带爬地向房间外跑去,连路上一不小心再次摔倒,脑门在墙上磕破了都没有带来一点儿迟缓,仿佛只要远离了窗口就能确保自己安全一般。
然而这一切歇斯底里都随着卜迟余推开房门而被迫停下了。
房间外原本应该是走廊的地方,此时已经只剩下了断壁残垣。
似乎是更早一些时候的轰炸所导致的,一颗大当量炸弹在底层爆炸,摧毁了大量承重梁过后,导致整栋建筑大半部分崩塌了下去。
幸运的是,卜迟余所在的位置并非轰炸目标,在卜迟余因为眼前的巨大坑洞而不知所措的时间里,尖啸的钢铁浪潮已经从卜迟余的头顶汹涌而过,奔向了更为远方,高射炮的轰鸣更为密集的方向。
但即便如此,卜迟余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的念头,他小心翼翼地找到了一段较为平缓的废墟,像是一只超重的家猫一般笨拙地在废墟边缘踌躇,始终鼓不起勇气进行下一步。
最终帮卜迟余下定决心的是一场来自附近街区的巨响,似乎是有一架飞机被防空炮火击落而坠毁在附近的缘故,在比数分钟前的轰炸更为持久震动且强烈使得卜迟余脚下一滑直接从边缘摔了下去。
幸运的是卜迟余所处的仅仅是三楼,在摔倒在两层高的废墟之上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不幸的是凹凸不平的废墟断然不是什么好的落脚点,卜迟余几乎是在落在废墟上的刹那,就在
剧痛中短暂地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一块尖锐的石柱断层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了一条一掌长的伤口。
刺骨的剧痛让卜迟余连惨叫的能力都失去了,几乎用了数分钟,因为剧痛而时明时暗的视线才缓缓地可以重新视物,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鲜血就在身体下积蓄了一滩吓人的血泊。
一种距离死亡近在咫尺的恐惧抓住了中期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快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愈发冰冷无力。
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止血,学校里从来没有教过这种东西,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学过这种东西,他连自己大腿上的伤口究竟有多深都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整条大腿都已经冰冷得失去知觉了。
他只能按照不知道从哪儿看到的内容,hd学步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用衣袖在大腿上转了几个圈扎紧。
但是即便他自己这种贫瘠的知识都知道这样不行,刚刚松手,他就可以感觉到自己刚刚压上去的外套松了开来。哪怕是对医学知识都一窍不通的人都知道这样根本没办法止血。
他只能用双手尽可能地压住外套以试图让伤口止血。不知道是因为远方的轰炸所带来的的震动,还是他心中的恐惧,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没有多久,他就感觉自己的双手开始无力了。因为担心活动导致加快失血的缘故,他不敢多动,只得侧身将受伤的大腿压在身下。任何一个学过医学常识的人都被他这种可笑的行为给气得脑溢血,但在卜迟余的概念里,他对于止血的概念仅仅是皮外伤那种压住受伤的地方等一等的地步
(我这是穿越了?)
直到此时,卜迟余才终于得以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没有机会去思考自己未来的何去何从,他感觉象征生命的热量在一点一点地从身体中刘氏。根本看不见未来的他,此时能做的只是茫然地躺在废墟上,仰望着头顶被炸弹炸穿的空洞外被硝烟遮蔽的天空,宛如一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
要是能回去,我再也不碰王子乔给我发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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