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女人见辛光铭低着头也不说话,反倒安慰起来,柔声道:我打重了吗?
辛光铭抬起头,一脸的肯求道:你打四次都是打左脸。能不能右脸也打一次。
女人扑哧一声,乐开了花。笑了好一会儿,女人才边笑边道:你还真有趣!
辛光铭见她正高兴着,趁她笑得人仰马翻之隙,偷偷伸手去拿向善。啪又是一耳光,这回是遂了辛光铭的心愿,真打在右边。辛光铭真觉得两边都火辣辣的疼。
女人恶狠狠地道:说,到底帮不帮我做事?
辛光铭两手捂住双颊,小心翼翼地道:做坏事我可不干。
女人道:不教你做坏事就是了。
辛光铭道:那还可以。
女人道:坏事我自己干。
辛光铭一时无语,接着道:现在能不能把向善还给我?
女人将向善还给了辛光铭。
辛光铭不解道:你这么有本事,还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做的?
女人叹了一口气,道:我这里只跟鬼魂打交道,又没有真正的人。难得有你这样的不怕鬼的人。
辛光铭道:法师道士,还有神甫什么的,很多都能捉鬼啊!怎么会没有。
女人道:那些大多都是骗人钱财的假道者。何况没有像你这般呆的。
辛光铭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深表怀疑,道:我吗?
女人点了点头,道:嗯,你很呆!然后,伸出手掌。
辛光铭受惊,本能捂脸后退。
女人嗔道:要跟你握手啦!
辛光铭伸手一握。然后,女人宣布道: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给我盖个章。
盖什么章?辛光铭疑惑道。
女人啪一声,打在辛光铭右手臂上。辛光铭惊疑一看,一个光圈印在了右手小臂上。辛光铭问道:这什么意思?
女人道:这表示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叫姚幻织。你叫什么名字?
辛光铭道:我叫辛光铭。
姚幻织道: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我。我罩着你。
辛光铭知她本事,听她如是说,正合心意,于是道:近来有一个很厉害的鬼魂。你能帮我把它收了吗?
姚幻织道:我知道你说的谁。它自号残林老仙,其实还是个鬼。
辛光铭道:残林老邪还差不多。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它?你能帮我收它吗?它到处做恶,害人不浅啊!
姚幻织哧笑道:最近出了几桩邪案,又是你搞不定的。猜都猜得到。不过,你让一个鬼去抓另一个鬼。你觉得合理吗?
辛光铭坦然而道:它是坏鬼,而你是好的。为什么不行?
姚幻织道:什么是好坏?因为跟你们不同类,少了你这张错臭皮囊?你们人类乱杀动物的都该死吗?它虽然杀了几个人,但在我眼里不算大恶。我没理由处置它。
辛光铭道:你难道没有一张皮囊吗?
姚幻织道:我是有一张皮囊,但我不是人类。这张皮囊也不过是我在人间的通行证。
辛光铭惊道:这副身体不是你的?
姚幻织道:当然是我的,但我不是人类。
辛光铭不屑道:看来,我们难以为伍。后会有期。说完就要走。
姚幻织忙叫住他,道:等一下,我虽不能直接抓它,但我可以帮你。
辛光铭问道:怎么帮?你又不是我们人类。
姚幻织十分委屈的模样,又似有难言之隐,道:我认识一些人,他们可以帮你。我不帮你,真的有我的苦衷。
辛光铭见她说得真诚,问道:谁能帮我?
姚幻织道:我让他去找你。
辛光铭问道:他是什么人?
姚幻织道:他本是茅山派正宗传人,也学过佛学过道。法术很厉害的,绝不在你之下。
临走时,辛光铭问道:如果真有事,要怎么联系你?
姚幻织道:你可以来这里找我。如果紧急的话,可以对着光圈说,我会过来找你。
辛光铭又问道:你会一直都在这里吗?
姚幻织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我换位置了,我会通知你的。
辛光铭告辞后,出门。景象发生了变异。回头一看,屋子已然不见了。
天已大亮,辛光铭原路返回,路边却不见了姚幻织的车。心想:这人真是神秘莫测。回到车上,孙承起正呼呼大睡。辛光铭叫醒孙承起,两人即回家中。
话说那残林老邪因初见辛光铭会气门神甲,意便不在他人,而在经书。残林老邪想:我若得此经书,练得气门神甲,放眼世界人鬼自然,再无可惧者。位列仙班,亨香火交神圣,会上流吃下供,扶摇直上,从此得逍遥
。随心所欲,永为快乐,岂不美哉!遂思一法,引蛇出动。
辛光铭治邪病之举后,消息不径而走,暗中流传。
一天,厦门有一大学校园闹鬼,闹得沸沸扬扬。
警察们查无隐凶,定论结案。
只是学生们内里相知,坚信事出非常,必有蹊跷。那学生们探消息奇快,闻风得知有能人可治邪秽。便有那出头善事者秘密请托于人找到辛光铭,请其帮忙入校调查。
辛光铭知有警察调查,本欲不去。但来人诚恳,几次相请,又报酬丰厚。辛光铭盛情难却,便想:去看看何防?若是无事,只当游玩;若真有鬼情,一并了结,也是助人为乐。
想通后,辛光铭便与孙承起欣然前往,与主事学生接洽,相会校园宿舍,寻问情况。学生事无巨细,娓娓相道,尽述怀疑。辛光铭得知这学校依山傍水,后山有林。学生又常于林中幽会。那出事者正是常去林中之人。
辛光铭本也疑那残林老邪又造恶端,但此次行事不像从前,连续作恶,又不得惠。辛光铭疑而不定,便使向善往林内相探。向善探林,速回相报,未有秽踪。辛光铭思疑,与学生察看校园各处,也未见邪迹。辛光铭还是觉得林中可疑,决定亲探后山。
辛光铭携孙承起至林中搜寻,见一老妇正于林中拾捡破烂。辛光铭驻观其行,倒也寻常,便不疑心,但也意防其后,让孙承起小心于她。孙承起便上前欲与老妇搭话。
又往里再探,辛光铭忽觉法袋中微频骤起,察觉一阵不寻常杀气着面而来。
孙承起正欲搭话,突然老妇手入怀中,抽刀乍起,直刺孙承起。孙承起大惊,闪身避过。那老妇一刀不中,转移目标,陡向辛光铭杀来。
辛光铭聚拢灵气,却不意身后杀至,一时前后遭袭。辛光铭只能先应对前面,拢气拒魂箭。只见两气相撞,又是气花四溅。
此时,凶刀也至。辛光铭只能稍侧其身,以避其杀。刀尖插入辛光铭左肩。残林老邪忽至,直取辛光铭。
孙承起见老妇骤转,知其意向。孙承起惊?莫名,急忙箭步上前,拉住老妇。老妇被扯住,刀尾刚入肩肉,迅速抽刀,向后横劈。孙承起倾身相避,为防其再向辛光铭身后偷袭,移步换位,挡住老妇。
老妇只是老妇,刀法自然无章。孙承起倒也应付得来,只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命的不惧怕死的。孙承起也知道老妇着了邪道,不能加害其身。如此一来,两人倒也缠斗不休。孙承起一时脱不开身相助辛光铭。
辛光铭气墙被毁,老邪又至,只能紧急再聚气,又被残林老邪一个魂箭击碎。辛光铭又聚,如此三次,三次被破。眼看老邪扑至,魂箭临身。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那声音由远及近,节奏起伏,犹如念经诵咒,低频动荡,恍若万军齐至。
那老妇被这咒铃声波侵入脑内至神经各处直抵灵魂,变得难受狂躁,痛苦嘶吼,倾刻便瘫软在地。魂箭箭尖刚抵住辛光铭胸口,便被声波冲散。
残林老邪开惊,收功回招,即刻隐去遁逃。
辛光铭绝处逢生,惊魂未定。
孙承起趋步上前,扶起辛光铭,上下打量,担忧而问:师父,你没受伤吧?
辛光铭却道:是谁帮了我们?两人朝身后看去。
只见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慢悠悠从林中走来。短发一字胡,腹部微隆,走路微跛。辛光铭正欲上前答谢。老者却瞅也瞅他,径向老妇那边而去。
孙承起打电话叫救护车。
老者稍抬老妇,从口袋中取一药丸,喂入其口,又轻摇咒铃片刻,才将老妇放下。辛光铭见其事毕,才近身相谢,道:多谢道长相救。
老者不理他,却杠道:你怎知我是道长?不是法师神甫?我长得很像道长吗?
辛光铭被一顿抢白,甚是无语,只能问道:那么先生怎么称呼?
老者道:对嘛,叫先生就好了,称什么道长法师的。我既学佛又学道。你称我道长,我那和尚师父能答应吗?你称我法师,我那道士师父能答应吗?
辛光铭尴尬地道:对对。您说得对。今日承蒙先生厚恩,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自当鼎力相报。请问先生大名?
老者道:我叫林正英。
孙承起刚打完电话,听到林正英,不假思索地笑道:你也叫林正英啊!
却不想触到林正英的龙鳞,林正英怒道:不行啊!我这林正英又不是那个林正英。他是演抓鬼的,我就是抓鬼的。我比他低一截吗?我名气是没他大,那就怎样?父母起的名,难道要我改吗?
看到他这么生气,看来平时没少被人怼。孙承起见自己的话伤了人,忙陪笑道: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您今日相救我们师徒。我们感激还来及呢,怎会嘲笑先生?
林正英看着两人,疑惑地问道:谁是师父,谁是徒弟?我看你们两个长得差不多。
辛光铭尬笑道:没有,我们其实是朋友。
孙承起补充道:亦师亦友。
林
正英听言观行辨出师徒,指着辛光铭,道:你不会就是辛光铭吧?没点本事就敢当人家师父,真好意思!
辛光铭一阵脸红,听他话又有些惊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辛光铭?
林正英道:我怎么知道你叫辛光铭,又怎么知道你会有危险,又怎么刚好出现在这里救了你一命。还不是人家叫我来的吗?
辛光铭一听更惊,思疑片刻,想起那日姚幻织说的人,喜道:你是姚幻织说的那个高人?
林正英随意地拱拱手,道:正是在下。
孙承起悄悄问辛光铭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很拽的女人吗?
这时,林中来人,远见有穿白大褂的正向此而来,知救护车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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