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长,而且坑坑洼洼的。
他是塔尔塔罗斯监狱的典狱长,站在这里是为了迎接今天即将到来的新狱囚们。
作为资深典狱长,这算是他最常见的工作,很多新来的狱囚在外面坏事做尽作威作福,到了监狱还咋咋呼呼的。
为了降低管理难度,查尔斯总会亲自迎接新狱囚,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晴朗无云的蓝天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黑点逐渐变大,这才让人看清是一架波音737。
飞机驾驶员向舰长室发送口令和降落请求,得到批准后,飞机驶向航母甲板。
起落架和甲板摩擦出火花,刺耳的声音炸响。
飞机缓冲带起一阵狂风,就像一台特大号风扇在全功率工作。
查尔斯的大衣被吹得猎猎作响,但他巍然不动,右边深褐色的眼瞳古波不惊,全然不顾飞机头正急速向自己冲来。
飞机滑行得越来越慢,最后稳稳当当地停在离查尔斯三米处,舱门打开,一队戴着手铐的狱囚走出来,在查尔斯面前排成
一字。
查尔斯转动脖子,缓缓扫视了一圈这批高矮胖瘦不等的狱囚,用英语厉声喝道:
知道你们被送来塔尔塔罗斯监狱意味着什么吗?
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查尔斯接着说:
这意味着,你们所有人都比我弱,而且弱很多,即使你们一起上,我也可以把你们一个个丢进海里,给鲨鱼加餐,而你们最终会被拉出身体,为海洋生态系统做贡献。
所以不要抱有一丝造反的幻想,除非你们想变成大便。
现在,列队去拍照办手续。
没有人怀疑面前这个眼带伤疤,说话跟海盗船长一样跋扈的典狱长在开玩笑。
即使是听不懂英语的囚犯,在看到查尔斯的那一瞬,也生不出和他碰一碰的心思。
因此所有狱囚很乖巧地排队走向了监狱入口,顺着楼梯下到船体内部的监狱。
狱囚们离开后,威尔走下飞机来到查尔斯面前,扔给他一包烟。
你们乌肺见人就递烟的习惯还没改掉?查尔斯嘴角微微勾起。
你在赤温的时候不就知道,这是改不掉的。威尔给自己和查尔斯点上烟。
我们几年没见了?查尔斯问。
有三年了吧,自从你退出赤温当了典狱长后就没见过了。威尔吐出一缕青烟。
时间过得真快啊,查尔斯感慨,你都成主任医师了。
如果你还在赤温,肯定也早成主任医师了。
查尔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两人无声地站在甲板上,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两束青烟翻滚上升,然后被海风吹散。
转眼间,两根香烟燃到了滤嘴。
今天这批狱囚里,有个叫林牧邈的,他刚觉醒‘症状’不久,入狱多少有我的责任。威尔说。
查尔斯眉峰上挑:怎么,帮他找关系?
威尔轻轻摇头:谈不上找关系,只是这座监狱的狱囚素来好斗,你们又常年缺人管不过来,我觉得他可能适应不了,他只是个孩子。
放心吧,至少死不了。查尔斯淡淡地说,他们掀不起什么大浪。
谢谢。
威尔从大衣内侧掏出一个烟灰缸,将吸完的烟头按熄在里面,然后将烟灰缸递给查尔斯。
你在乌肺里也算个奇葩了,居然还随身带着烟灰缸?查尔斯眼神古怪。
你知道的,苗曦不让我乱扔烟头。
说完,威尔挥了挥手回到飞机上,飞机缓缓调头,加速疾驰,重新翱翔于天际变成小黑点。
查尔斯将烟头也按灭在烟灰缸里,转身走向监狱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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