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雷把那位半死不活的丈夫提起来硬生生拖起来，从小巷里走出去。

带我去你们昨天喝酒的酒馆。现在去酒馆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那个丈夫的身子因为悲伤变得软绵绵的，但是依然遵从了洛雷的命令。在那个丈夫的指引下，洛雷拖着他很快来到昨天喝酒的地方。

这间酒馆离他们并不远，位于下城区和中央区的夹缝处，临近一条像样四车道大街，是洛雷迄今为止除了去往荒原的边缘道路以外，在城区内见到的最宽敞的道路。

这就是你常来的酒吧吗？洛雷看着招牌问。

这里看上去是这边下城区居民聚集的一个好去处。与之前洛雷见过的下城区酒吧不同，它位于靠近中央区的地面上，拐角处挂着一个写着子弹酒吧的招牌，看起来干净敞亮。

没错，就是这里。丈夫自责地说。但是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洛雷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推门走进去酒馆。大门打开的声音吸引了不少目光，他们望向他和旁边的丈夫。仅仅通过一瞬间的扫视和倾听，他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任何情报商人之类的人，似乎这里的狂热贩子也早就没了踪影。

作为下城区的货运处，在这里聚集的大部分人都是在中央区的货运场干体力活的工人。酒馆内即使是白天人也不少，听起来是因为最近生意不景气，连活儿也一同变少了。酒馆里的大部分人都在抱怨生意如何不景气，在这个淡季连活儿都变少了，新城的商人似乎也嗅到了微妙的气息，不再频繁地来旧镇进行交易。冷淡的生意也让酒馆内的氛围显得有些惨淡。

请问你见过他吗？洛雷提着那个丈夫径直走到把台前，向酒保确认。

杨凡，你又欠债了吗？老板挑着眉毛和他说。他好像早就认识这个人。

没有。洛雷替他回答。

但是杨凡哭丧的脸更让酒保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老板上下打量了洛雷一番，愈发觉得对方像是个收债的人。

昨天晚上他一直在这里喝酒，什么地方都没有去。他回答。

旁边的一个酒客则笑着回答他。

昨天杨凡晚上在这里大吃大喝来着，昨天货物清仓库接了一个大单，工人都去搬货了。这家伙赚的不多，喝的倒不少。

杨凡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愈发羞愧。

这话怎么说？洛雷转过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我就直说了，他是原装人类，在工厂的效率远远不如经过赛博改造的人，自然赚的就少。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找到那么一个漂亮老婆的。

那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语气里带着调侃，言语里带着轻蔑和嫉妒，似乎对杨凡很看不上眼。洛雷察觉到杨凡在这里的地位很低，即便极尽羞辱也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他甚至没有还嘴。

你们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人口贩卖的组织？洛雷转头对着酒保单刀直入地问。

洛雷注意到听到这话酒馆里安静下来，推杯换盏的碰撞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这边看来。

我把这种反应看做是知道的回答。洛雷环顾四周，对酒保说。

你不是中央区的人。我不能和你说这件事。

酒保忧心忡忡地放下玻璃杯，轻声回答他。

也就是说皇帝在做这件事。洛雷露出笑容，我想你至少能够告诉我有谁能和我聊聊这件事。或者说什么人和这件事有关。

当皇帝的名字一出来，很多人都移开目光，洛雷敏锐地听到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酒保看向杨凡，又把目光移回洛雷身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听我一句劝，这件事你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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