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了一会,不解问道:前辈同你家公子年少青梅,兴趣相投,关那灵幽谷谷主何事呢?
何如意轻叹一声,我也是后来才得知,原来她早就喜欢上了公子,见我同木公子吟诗作对,私下里也早就视我为眼中钉了。
说着说着何如意不无遗憾地言道:也怪我年轻无知,对旁人没有防范之心,导致
那洛凝屡次在老爷那里说我如何魅惑公子,后来老爷就让洛凝照顾公子饮食起居,让我避嫌到别处做活了。
那洛凝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没几天功夫就让公子喜欢上了武术,每天同她习武,听说还一起研究古书武学,我见公子如此迷恋于她,将我抛在脑后,心中着实伤心。
何如意说到此又有泪光闪烁,略带哽咽继续道:某日我实在难过,就在园中对月哭诉,不想被公子看到,公子安慰我说,他只是暂时听他父亲安排,日后定会对我补偿,并将我送回房内,在房内,在房内
何如意停顿了数次,不好意思低声言道:那晚公子甚是温柔,对我倾诉几日不见的相思之苦,我情迷之中便委身于他
我并不是一时脑热,我同公子相伴长大,早已是心有灵犀心照不宣,我早晚是公子的人,只要公子需要,我随时都会以身相许
只是那次以后,公子很少再见了,公子跟前的小厮告知我,说是公子被老爷训斥,闭门思过,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这件事儿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我随后也被老爷安置到了另一所空闲的院落居住,木公子,再见时已是我分娩之后了
如意说到伤心处,不住地拿衣袖擦拭眼泪,那情景让人着实
可怜,也让幽幽和南湖不免共情,幽幽随之也落下泪来。
南湖听着忽然追问道:前辈分娩的婴儿莫非就是如今的春秋山庄少庄主?
何如意点头道:正是!我生下孩儿便知不能同孩儿日久,也知老爷必定会将孩子抱走,所以便在孩儿一落地之时,狠下心来用银簪在孩儿肩膀处纹下如意画图,以便日后相见!
幽幽听得如意画图,又想到刚落地的婴儿便遭此针扎,心中一阵酸痛,但联想到母子分离,又对何如意的狠心之举满心同情。
南湖追问道:前辈所生孩儿,怎么会到了春秋庄庄主夫妇府上呢?而且这么多年前辈难道一直不知孩子下落么?
何如意满腹委屈道:孩子在我身边不到三日,便被老爷派人抱走了,丝毫不理会我的百般恳求,也只有此时,我才得以再次见到公子
孩儿被抱走后,公子带着两个随从前来探望,我看得出公子对我是怀有愧疚和怜惜的,我苦苦哀求,他满眼都是无奈,告知我说老爷对我们之事非常生气,带走孩儿自会安排好好抚养,让我不要牵挂,也不要恼恨于他
至于我何去何从,老爷也早有安排,让我离开木府去远房亲戚家居住,并警告我不得打探孩儿所有一切,我,我,我怎如此命苦!
那么以后你孩儿到底去了哪里你竟一无所知了?南湖追问。
何如意微微点头:是啊,若非那日普渡寺比武,台上之人露出肩上的如意画图,人海茫茫,我可哪里寻去?
南湖又不解道:前辈怎能如此确认肩上纹有如意画图者便是你家孩儿呢?
何如意目光深远凝视着林木深处道:因为这如意画图,只有我一人能纹,旁者任何人都不能够!
南湖同幽幽皆是愣住了,齐声问道:这是为何?
何如意回道:木府内原有一使女,是个哑巴,从我记事起从不和任何人亲近,唯有对我喜爱有加,见我刺绣花红做得甚好,便偷偷教我纹身技艺,后来她死后几年我才得知,她原是隐居在此江湖人称‘妙手春’的纹身大师。
南湖点头道:这名号我倒是听我父亲提起过。
何如意继续道:且不说我是她唯一的传人,单说这如意画图,势必要纹者同被纹者二人血夜交融方可纹出,我只有此一子,不是他还会是哪个?
幽幽若有所思道:前辈所说如意画图,可有外人知晓?
何如意摇头道:无人知晓!但凡见到此图,必是我家孩儿!
南湖再次追问道:既如此,前辈这么多年竟从未寻过他么?
何如意突然大放悲声:我怎么可能不去寻找?只是无奈多方打探,终究是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后来我干脆离开了木府安排的居所,四处漂流
幽幽小心地轻声问道:前辈后来可有见过木公子?
何如意渐渐收了哭声,摇头道:再未见过。后来我也曾回木府打探,只是木府搬迁不知何处,听留下来的小厮讲,说是公子迷恋武学,又被老爷呵斥,一时冲动出了世,也不知何处修行
南湖同幽幽相视无语,何如意也沉默下来,一时分外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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