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意颤抖着双手摸了一下脸上的黑纱,悲切道:没想到被那贱人毁了容貌,她就是想让我生不如死,我何尝受到过如此羞辱?本想一死了之,又想到孩儿心中不忍,这才苟且偷生
说罢泪眼朦胧地望着南湖道:前几日来至客店,不想仍被她追踪加害,幸遇南少侠和幽姑娘才保住性命,不料今日又遭遇黑蛇袭击,这蛇着实让我害怕,恐我命不久矣!
南湖听得一言不发,只是眉山紧锁。沉吟片刻对何如意问道:听前辈所言,那控蛇之人同毁你容貌之人并非同一人?
说罢见何如意没有回话,继续言道:灵幽谷谷主心内怨恨前辈却又不想前辈被害,才会做出毁容之举,其意无非慢慢折磨前辈。只是那神秘控蛇之人却是想要前辈性命之人,他会是谁呢?
幽幽轻言问何如意:前辈在江湖上可曾有何仇人?亦或是前辈知道什么人的隐秘之事,才会招此祸事?
何如意听闻茫然摇头道:我一向与人为善,不愿同人争执,若说仇人,那就只有洛凝那贱人一个了,十几年来她纠缠不休,恼怒我抢了她心上之人
幽幽追问道:不知前辈和那谷主之间的恩怨,可否能细说一二?
何如意抬眼望了一下南湖二人,脸上竟生起片片红晕,略带羞涩道:倒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和那贱人之间的所有恩怨,都是因一人而起,那便是我家公子
提到公子,何如意脸上明显浮起一丝笑意,那是任谁见了都一目了然的甜蜜之笑,何如意微微低下头,回忆就像溪流一般潺潺而出。
我自幼在木府长大,我家公子乃南粤第一门户木家唯一子嗣,听老人说是在木棉花开的时节出生的,故而取名木棉。
谈到木棉公子,如意眼神越发柔情似水,声音仿佛也重回少女时代,轻言轻语继续言说。
我虽为木府下人,却从未被当做下人对待,听老爷讲我是在街上被抱来的,也不知是被谁遗弃的,我也从不去想自己父母是谁,木老爷待我就像女儿一样,让我同公子一起认字,一起玩耍
南湖打断问道:那灵幽谷谷主呢?
如意被南湖一问,美梦初醒般些许颓废道:那洛凝同我一样,也是在街上抱来的,只是比我晚来月余,老爷便让我带她一起陪伴公子。
南湖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洛凝和何如意竟是儿时玩伴,如今却仇人一般,可见人心难测呀!
何如意继续道:我们三人年龄相仿,小时倒也有趣,学堂先生布置的背书,洛凝每次都是被罚的那个,她不喜诗文,只爱舞枪弄棒。我家公子却是极其喜欢诗词,长大一些便自己舞文弄墨,作出许多连先生都叫好的词句,每每此时便是我陪伴左右,吟诵公子的诗句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听到诗词,幽幽望向南湖,南湖会意一笑:原来也是一对兴趣相投文雅之人呢!
何如意颔首笑道:入兰花之室,久闻不觉其香吧,经常陪伴公子,潜移默化我便也喜欢上了诗文,尤其喜欢公子之作!
我记得有年春日,我独自坐在湖边想心事,恰被路过的公子看到,公子当场随即吟出一段词:
一抹斜阳入水红,
莲亭闲坐望春风。
湖色暖人慵步懒,
细看,雕栏独倚百思浓
何如意自顾自微笑着一字一字念来,南湖并幽幽听了也不免点头称赞,确实词句颇佳,可见那木公子文字功力,活生生描绘出一幅相思女子的神态。
见何如意尚在回味,幽幽笑道:果然好词!这乃词牌定风波之上阙,愿闻下阙——
何如意听幽幽所言,点头道:幽姑娘也知此词牌啊,不过这下阙,公子却让我续上,为此我回去一晚上辗转,终于填上一段尚且看得过去的下阙。
南湖同幽幽颇感兴趣地追着让何如意快讲,何如意才一字一字地再次吟道:
杨柳新愁飘几许?
何去,天涯幽梦也相从。
倦看黄昏情似醉,
浅睡,月光花影两朦胧。
好!好词!南湖听罢不禁连声赞叹,转向幽幽笑道:师妹,前辈与其公子此作颇有师妹之风,温婉雅致,意境高远也!
幽幽也笑道:师兄言过了,我们当同属易安居士之婉约风罢了,温婉雅致,说得倒也恰到好处!
何如意见南湖二人谈论诗词,兴致越发高涨,难得的开心起来,高声言道:常听人讲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不想在此遇到同好之人,真是造化弄人,让人忽喜忽悲呀!
幽幽也不禁感慨道:是啊,前辈本是回忆往事,不料竟越发让我们相谈投机,相见恨晚了!
南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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