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的住所。坐榻前面有一袭青色的帷幔,隐隐约约能够看出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地位不凡的女人。她开始猜想,这个人大概就是赵国的皇后,也就是她真正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及此,脑子里汹涌澎湃,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刚刚站立在此地,在两侧走出两个体态娇弱的宫女。她来不及反应,两个宫女一左一右上前反扣她的肩膀,使她在台上做了那么半天疏于活动的筋骨活泛了些。她回肘相击,好歹也没有让两个宫女占了上风,正待她打得意浓酣畅之时,听到坐着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动作一时迟了,回身看见青色帐幔轻轻飘动,看清那个人的体态端正,姿容不俗。
趁着此时,两个宫女按着她使她双膝触地,她仍是抬着头目视着这个女子。赵国皇后果然不凡,风韵尚佳,看不出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妇人。她的一只手轻轻摆动,两个宫女走了出去。她走近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牵着她的手走到了坐榻前。
沈魅端起一盏茶,注视着她把茶递给她说:“妍儿,我看你还是对一切事情都不甚明白,现在你可以把心里的疑惑都告诉我。因为母亲……始终都是你最亲近的人。”
言及至此,她也只能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尽管她一时间还不太能够接受得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母亲。她接过这杯茶,透过青绿色的茶水她看到了底部那一只黑褐色的有如拇指一般大的虫子,顿时她的身体一阵惊栗。
沈魅一直在观察她,看到这样的情形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姣好的妆容没有被茶壶中氤氲出来的雾气染花。她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过来,直接倒在地上的一个盆盂里。
“我本以为让你在外面历练一番有益无害,现在看来妍儿你或许被困在一种魇症之中了。但是身体上的毒症或许我有办法解开,你心里的毒症我又该如何帮你呢?”她继而摇晃着那个茶壶,缓缓地说:“这里面的毒虫可以帮你彻底清除毒素,但是既然你害怕喝这些东西,不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慢慢养着,月余便可。”
她不知道该如何和面前这个人交谈,实在是因为她太过于陌生,且这赵国的人虽然张扬肆意,但也难以排除她们内敛于心。她还没有说什么,沈魅又说:“妍儿,就让我把你疑惑的事情细细道来吧。”她说:“你本姓赵,闺名汐妍。”
揭开尘封多年的旧事,历史的迷雾变得渐渐清晰起来。那些人们争议不断,众说纷纭的宫闱密事随着沈魅的口找到了真相。
她说:“你的养父和养母都是和我一同长大的,我们亲近胜似亲人。当时我远嫁来到赵国,一直和宫里的周贵妃互相抗衡难分高下。当时,周贵妃趁我分娩之际,想要作乱害我,我知道她的图谋后立志和她相斗到底。然而我不愿将事情波及到我的女儿身上,于是就拜托凌墨和木藜将你带走,并让他们发誓永远也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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