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动手，她就要奋力一搏了，可是他却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她。

终于，他拿过了一条毛巾，走到她的面前，一张好看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略带些忧愁。

他取下她的面纱，她终是没有拒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只是好像对他生不出太大的戒备心，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看着他的表情丝毫不意外，明白他一开始就已经认出了她，那么他，现在的目的是什么？

宇文颉还是不说话，只是拿着毛巾，一下一下地擦干了她的头发。

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更加喘不过气来，但是他的动作很温柔，如同……恋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想到这个词，但是她没有反抗，什么也没有做。

“你……”

木谨言想等他先说话，打破这太过于宁静的气氛。她感觉到他的手颤抖了一下，继而恢复了手中的动作。

“我什么也不做，你不用怕，我只是想和你这么待一会儿而已。”

宇文颉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一种沧桑感，怎么让她听着有些悲凉，让人想要落泪呢？

于是她不再说什么，只是落魄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想着自己此刻看起来一定十分狼狈。

“冷吗？”

他说，然后就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不用……”

“求你别拒绝。”

宇文颉的声音充满苦涩，以至于她不能再说什么，感受到他的体温渐渐传来，他在后面抱紧了她。

“对不起……”

他喃喃地说出这句话，他此刻全身的无力感更是让她心中一紧。

“妹妹，我……”

他像是要竭力解释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她没有见过他如此脆弱的姿态，好像在记忆中，这个人的印象都是模糊的，怎么会……给她的感觉如此揪心。

“殿下，有紧急军情。”

门外传来李泫虔的声音，宇文颉慢慢地松开了手。

他这突然的一松手，让她的身体一阵发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宇文颉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来。

木谨言不自觉地就后退了两步，这让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还是上前来，替她把衣服裹紧。

“妹妹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在快要走出门之前，他回过头来，冲她温润一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她内心的防备土崩瓦解，顿时溃不成军，心中异样的感受越来越深，好像有一股力量想要冲破某些束缚，在她的体内做着剧烈的斗争。

她甚至坐在了地上，心中的荒凉和难过久久无法排解。

直到苏洛锦走进来，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公主，你没事吧。我看九殿下对你依旧还是关心的，只是你……”

“我好像真的忘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这……公主今天先休息吧，锦娘明天再同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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