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卿想到了自己会得到惩罚,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惩罚会发生在他的母妃身上。
皇后带着人教训了他的母妃,他看着她跪在那里被一群奴婢奚落,他的手握得很紧,他的嘴唇咬得很用力。
他知道他自小的悲哀在于他不够强大,不能保护自己,也不能保护母妃,所以他立志要夺得属于自己的那份尊荣。
作为皇子的尊荣,作为一国之君的尊荣。
他想要把曾经的那些人,看不起他的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俯首称臣。
而现在,他却伤害到了他的母妃,他已经在不自觉中间接地把她置于死地。他忘记了她是爱着他的父皇的,他没有想到,她是至死都一定要守护他的,尽管他未曾将她放在心上。
他不能相信,不能原谅,他的罪,他知道,他这辈子都赎不完了。
另一边,木谨言没有找到宇文卿,她走到一棵桃花树下,站在那里许久,伸手摸着上面的纹理,若有所思。
地上的落叶发出轻微的响声,她回过头去,一人走过,她追了上去,那个人放慢脚步。
他一袭黑衣,一如既往,依旧是冷漠,依旧是不善言辞,依旧戴着斗笠,遮住自己的脸。全身的黑色调与这黑夜快要融为一体,他的脚步很轻。
“站住。”
木谨言快步追上去,认出他是皇甫箫,她果然停了下来,她走到他的面前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冷眼看着他,她的声音讽刺又戏谑:“还是说,他派你来,又有什么图谋?”
皇甫箫拿出一条鞭子来,像是没有看到她的仇视,他伸出手来。
“还给你,我把它修好了。”
木谨言看着马鞭,它果然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看不出一点痕迹。良久,她笑出了声,欣悦地接过它,拿在手中爱怜地看着它,抚摸它。
转瞬之间,她的神情忽变,她的眼神锐利又冷酷,她的笑开始变冷,她的笑令人头脑模糊,不敢相信她有这副模样。
她猝不及防地举鞭,鞭子咻咻地响,划过清冷的空气,落在他的身上,他只皱了皱眉头,却未反击与反抗。
木谨言似乎很是厌弃地把鞭子掷到他的面前,他看着地上。
“杀伤力不够,它不再是我之前的那个了。”
她这样说,然后看着他,眼睛中有着愤怒与仇怨,然而他并没有因此做出什么举动。
“你是他的帮凶,是你杀了太子,我的朋友,我今天放过你,是因为你之前救过我,但下次,我绝不会手软。”
她瞥了他一眼,她的面色冰凉,她转身就走,不做停留。她踩在地上,地上的落叶沙沙的响,此时夜色深重,鸦啼声更近了。
皇甫箫的脚步虽然很轻捷,但是有轻微的不稳,他见到宇文颉时,他正在帐前坐着擦拭他的剑。
“来,箫,这边坐。”宇文颉没有抬头。
皇甫箫觉得腿骨疼痛,连弯曲都很困难,他几乎是跌坐在地上的。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腿上有一根银针射入,现在疼痛感渐渐发作。
宇文颉看到了,他帮他把它拔出来,他端详着这根银针,想起自己曾经教过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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