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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要变天了。
宇文瀛卧床不起,经太医诊治的是风寒侵体,五脏郁结,气血逆行。
只受了点风寒为何如此严重?慕容沁雪暗自思索,心中有愧。她去探视时,还没走进去就见一个宫女出来,说是皇上要见她,慕容沁雪只好忧心忡忡地进去。
慕容沁雪看到他果真面无血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她以为他睡着了,正要退出去时,手腕被人抓住。她一惊,出于本能地要挣脱,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忙跪下去。
“皇上。”
“起得这么早,昨晚睡得可好?”他问。
慕容沁雪听到他这似有深意的话,看到他的浅笑,越发心虚起来。她装的很自然地说:“还好,皇上。臣妾听说皇后病了,心里担忧,忙着赶来了,让臣妾服侍皇上进药吧。”
宇文瀛不答,她端起药碗来,扶他半靠着,一勺一勺地看着他把药喝了下去。她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心中胆怯,只盼他快点喝完,她好离开这里。
就在她把碗放下时,宇文瀛忽然问:“天气还热,你为何就戴上了领巾,是受伤了吗?”
她手一动,差点把碗掉在地上。
“臣妾一时兴起,刺了一个刺青,皇后娘娘认为有伤风化,因此臣妾不敢显露人前,有失体统。”
“无碍。”宇文瀛说:“皇后太多事了,取下来我看看。”
慕容沁雪心中发慌,缓慢地把它拿下来。她的脖子上果然有一朵艳丽的牡丹,凄婉动人,肌骨生香。
“倾城国色,曳曳生姿。”他感叹道:“如此便好,不用遮挡。”
“臣妾遵命。”
慕容沁雪并不敢看他,想着以什么理由退下。只听他说:“你回去吧,朕有公事要处理。”
她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欲走,却听他说:“慢着。”
慕容沁雪一惊,回过头来看他。他说:“以后每天早上都来侍药,别忘了。”
“好。”她笑着说。
第二天。
慕容沁雪来到大殿前,远远地看到有一众大臣在外边喧闹。门口的太监守着,任由他们在跪拜,也不放他们进去。
慕容沁雪来到门前,太监把门打开,那些大臣想要趁机进去,被门口的护卫拦在外边。
他们说:“陛下,微臣听闻您身体欠安,特来探望,请陛下准许微臣进去。”
慕容沁雪看到的是宇文瀛躺在床上,身体微弱,喘息不止。他听到外面的喧闹,不言一语。
良久,他说:“扶我起来。”
“可是,陛下。”
她看着他惨白的脸,不由得心生不忍。
“无妨。”
宇文瀛坐在床边上,由侍女扶着,她为他整理好衣服,佩戴整齐,他强撑着。
“卫国公带领众大臣,名为探望,实则是想一探虚实,朕不能遂了他们的意,不能把邺城置于危难之中。”
“让他们进来。”他说。
于是,门口的一众大臣一拥而入,看到的是宇文瀛正襟危坐在堂前,手持一柄紫赤长戟。
“众位卿家有何要事?”
“微臣听闻陛下身体不适,心忧圣体。”
“那你们看,朕有何病状?嗯?”他的脸色严肃起来。
“微臣……”
“还望众卿不要被这宫中的讹传所惑,乱了心神,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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