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谨言一直等,等到夕阳西沉,也没有等到他,她的心里有些失望。
抬头看了看星空,她感觉到多年前孤寂的日子又回来了。
未来?多么可笑,还有未来吗?
木谨言觉得自己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前方,是无底的深渊,后方,是一片汪洋,而自己将寸步难行。
直到夜色已浓,她才和衣而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才略略安静了下来,她又一次沉入了梦魇。
在梦中,她反复看到,木氏一门的人血溅满地的场面,大团大团的血迹染红她的衣服。她想惊叫,却发不出声音,她想逃走,却挪不动脚步,直看到硕大的刀朝自己落下。
接下来,木谨言发现自己轻得飘了起来,一直浮到半空中。她看到全家人在前面,她跟了上去,喊自己的父母。
“父亲,母亲,等等我,带我一起走。”
木谨言想要拉着父亲的衣袍,却被他一把甩开,然后他伸手把她推了下去,说:“你一个外人,干嘛和我们一起死?”
“我是外人?”
木谨言看着他们越飞越高,自己却在往下沉,她目光空洞地轻声呢喃:“你们为何要抛下我?”
木谨言任由自己往下沉,有些呆滞的回想曾经没有忧虑的童年,慈爱的父母。而现在,仿佛自己与他们之间隔有无边的大海,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她正想着,突然感到炙热难忍,往下一看,地上是一片火海,像一条火龙吐着火舌,露出贪婪的眼睛,将要把她吞噬掉。她害怕极了,想极力制止自己的下沉,可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了,直到火快要把她熔化掉。
这时,耳边响起一阵空灵又有力度的笛声,这笛声在她身上缠绕,直到把她拖了起来,远离火海。
木谨言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有一种不安全感始终萦绕着她,她摸索着点上烛火,坐在床边。
木谨言拿出那块随身佩戴的玉佩,细细的抚摸着,刚才梦中的场景竟然记得如此清晰,像是真正发生的一样。
她看着烛泪慢慢淌下,心中有一团火掠过,灼烫灼烫。你们放心,若我今后有机会找到那件事的真凶,我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木谨言正在这样想着,轻灵而又清扬的乐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声音与梦中的很是相似,给人安心的感觉。听这声音,来源好像是在外面,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幻想。
房顶上。
皇甫箫坐在那里,手持一支黑绛色长笛,始终以一种姿态伫立不动,着一身黑色长袍,目光深邃,琢磨不透。
宇文颉也跳了上来,在他身边坐下,看到他吹的笛子,脸色有些难看,打断他说:“你的技艺越发进益了,箫。”
皇甫箫停下来,恭敬地说:“殿下过誉,闲来没事正好打发时光。”
“你的伤可痊愈了?”
“已无大碍。”皇甫箫的脸上仍没有多大表情,问道:“殿下现在前来是否要去看她?那属下先行告退。”
“别走,回来。”
“殿下还有何吩咐?”
宇文颉也站了起来,走近他:“自从我回来之后,你好像一直刻意躲着我,是为什么?”
皇甫箫不语,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宇文颉乍然笑了两声,拍了一下他的肩说:“不想说算了,来,陪我坐一会儿。”
宇文颉看着院内,寂静无声,又看了看头顶的满天繁星,漫不经心地问:“如今宫中的形势,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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