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孟杞汜不自然地把她推起来,问她:“我为什么没有死?”
是的,他一时希望自己死了,但又一时不甘心如此死去。
“他们把你带回来后,孟伯父本就身染重病,时日无多,却坚持进宫求得太后的九转丹,为你续命。之后他在打算潜入郯国抢回解药的前一晚,心力交瘁而死。我乞求母后让我作为随从使者的身份,跟去郯国,盗来解药,为你解毒。”赵云棠说这话时眼神飘忽不定,有意躲闪。
“父亲……他临终前可说了什么?”孟杞汜的胸口灼灼地痛,由于太长时间没有说过父亲二字,有些语无伦次。
“伯父给你留了一句话。”赵云棠说着,从床前箱子里取出一张绢布,递给他。孟杞汜打开,上面刚劲有力的字迹确实他的,上面写着:
“杞汜吾儿,谨记父志,忠君报国,万死不辞。”
孟杞汜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悔恨与愧疚,眼睛开始湿润。他终于明白,这么多年,他把他丢在异乡,是为了锻炼他,让他能够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所有自己想保护的人。而自己,非但没有取得一番成就,现在还被美色迷惑,输得一塌糊涂。
不过,父亲你放心。既然我有幸没死,那么你的遗愿我会完成。我也绝不会再自轻自贱,沉迷于什么所谓的感情。
另一边。
宇文颉一入城,就有人通知他前去李府,他知道是皇甫箫的事,于是他们分开,她回到了宫中。
“他怎么样了?”
宇文颉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来到李泫虔面前,低声问他。他的手抓着他的衣袖,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说道:“他的罪名是必死无疑的。但军中将领知道后,我们商量了一个计策,一边在外制造混乱,制造劫狱的假象,一边找了一个死囚把他换了出来,现在他在后院里养伤。”
宇文颉不等他说完,抢先一步毫不客气地进入他家后院。在看到他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他心头一阵发梗。
“殿下,她被救回来了吗?”皇甫箫看到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别,快躺下。”
皇甫箫遍布伤痕的脸让他眉头紧皱,眼睛发涩,他将他扶着躺下。
“她没事。”
皇甫箫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刚才紧张的样子消失不见了。
宇文颉幽幽地问他:“为什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方法,你又何必如此冒险?”
“属下之前没有将殿下吩咐的事情办好,愧不能恕。现在自然要尽力弥补之前的过失,就算搭上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皇甫箫面色不改,故作平常的样子,但多了几分坚决。
宇文颉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对他说:“你是在抱怨我吗?当初我没有带你一起上阵,而是让你留下来,保护我心爱的女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说好了同除敌寇,却把你丢了下来。”
皇甫箫听他说完,默默地取出放在枕边的佩剑,抚摸着上面的纹理,开口说:“我作为一个暗卫,本来是不敢奢求什么的,我的生命里,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但当初殿下把我留在身边,赐予我这把剑,指导我的武功,对我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甚至推心置腹。那时我就发誓我皇甫箫这一生要誓死追随殿下,永远效忠,绝不背弃。所以,我甘愿在你身后为你扫除一切后顾之忧,绝无怨言。”
一时间,宇文颉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起身帮他把剑重新放入原地,对他说:“休息吧。等你好了,就为我查明宫中那股势力出自何处。”
在他要离开之际,皇甫箫似乎还想对他说些什么,但他终究没有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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