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集中在杜灵溪身上,她自然感应的到,尤其是对面的龙天卫,眼神激动的恨不得拿出来,献给杜灵溪看。
杜灵溪觉得只是一句话而已,很简单的事,做饭送饭的又不是自己,她也没有多少帮助别人的快感。
所以望着他们激动的表情,她一时间难以接受,索性转身坐在床边,静静等着。
阎掌事很快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有提着食盒的,有拿桌椅的,阎掌事走到牢门前,从腰间摸出钥匙,轻松打开牢门。
站在外面对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眼疾手快,将桌椅饭菜摆好,后面提着食盒的侍卫,则把饭菜放在龙天卫面前。
龙天卫抬眼看着杜灵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杜灵溪却连个眼神都没给,龙天卫也不在乎,他跪了几天,吃的也不好,好不容易来了好饭菜,岂有不吃之理。
不过他并没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拿着饭菜拼命吃了起来。
杜灵溪这里两人隔着桌子,相对而坐,阎掌事看着桌上的鸡鸭鱼肉,轻笑着问杜灵溪。
“怎么样,是不是很丰盛?”
杜灵溪看也没看这些菜,顺手拿起桌上一瓶酒,缓缓倒进白色杯中,白色的酒在杯中流出好听的声音,她重重放下瓶子。
伸手端起酒杯,抬眼看着阎掌事,淡淡道:“阎掌事,你说我这烈酒被你做的怎么样,能不能喝下口?”
阎掌事盯着盯着杜灵溪,嘴角带笑,拿过酒瓶到了一杯,他慢慢端着酒杯,低头看着里面清澈的酒,微微闭眼,深呼一口气,满脸享受的嗯了一下,才缓缓睁开眼睛。
对上杜灵溪的目光道:“你这酒不如这酒的温度,太冷了,怕是没人敢喝。”
杜灵溪眼角泛冷,嘴角勾起,清声一笑,随即闭上眼睛仰头一口喝下,酒杯“砰”的一下,重重放在桌上。
低头看着他,那双清明的黑白瞳孔中,已经被红润取代。
她眨了眨眼,深呼口气,伸手将面前盘子里一块鸡腿撕下,歪头用力一咬,鸡肉入嘴,她胡乱咀嚼着,含糊不清的笑着说。
“酒再好也要吃肉,肉再好也要吃饭,饭再好也要吃菜,菜再好也要喝水,这个世上没有哪一个是最好的,只有你需要的才是最好的。”
用力咽下口中鸡肉,她眼圈泛红,沉默看着对面坐着的阎掌事,片刻后,才忍着沉重的嗓子,清声说。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阎掌事?”
阎掌事与她对视片晌,才仰头将杯中酒喝下,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他抬眼看着她,掷地有声道。
“对,你说的没错,我需要你这杯烈酒,对于我来说,我需要的就是最好的。”
杜灵溪撇嘴,讽刺一笑,再次在鸡腿上咬下一块肉,边咀嚼边清晰有力的说。
“可是你忘记了,你需要的是最好的,可是对于别人来说,未必是最好的,所以阎掌事,我这个烈酒,未必就是烈酒。”
她说着,冲阎掌事扬了扬手中鸡腿,似调笑似正经的淡淡道:“也有可能是一只鸡腿,更有可能是一根鱼刺,一根坚硬的鱼刺。”
说完,她拿起筷子,将盘中鱼的肚子划开,轻松挑起中间一根鱼刺,手腕一抖,鱼刺飞向了对面的阎掌事。
阎掌事不躲不闪,看着飞来的鱼刺只是微微闭眼,鱼刺带着鱼肉和尖刺,重重打在了他那张平凡的脸上,随即掉落在桌子上。
那张脸上,满是星星点点的鱼肉,在他鼻子尖上,被鱼刺戳破了一点皮,慢慢往下流着血。
他慢慢抬手,中指指尖轻轻摸着鼻尖,低头一看,鲜血红了指心。
阎掌事指心对着杜灵溪竖起,轻笑一声,看着她道。
“这就说明,你不仅冷,还伤人,你说你这么伤害你的合作伙伴,就不怕我这跟蚂蚱跑了?”
杜灵溪眼皮也未抬一下,不停的夹着鱼肉吃,边咀嚼边一脸享受的样子,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
阎掌事无趣地把指心鲜血抹在桌角上,随手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却发现有什么东西掉进杯中,白酒四溅,刚好溅在他脸上。
他仔细一看,是一个黑色鱼眼,忍不住抬眼看着杜灵溪,用眼神询问着意思。
杜灵溪胳膊担在桌子上,对上他的目光,冷冷一笑,淡漠道:“正好,我最喜欢鱼的味道,既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我岂不是有很大的鱼腥味,咱们这样绑在一起,你还能受的了吗?”
阎掌事怔怔看着杜灵溪,古井般的眼睛里有迷茫,有不解。
他总感觉,自从上次打完生死竞技,两人的关系变味了,中间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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