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一嗓子,直接拉走了其它人注意力,一时间,很多人都以为场中大笑的人已经赢了,场外懊恼,叹息和惊叫声响成一片。
场内的杜灵溪低头,冷漠地盯着地上犹豫的人,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只是淡淡道。
“机会只有一次,肯不肯把握就要看你自己了,装死装的像点,暴露了没人帮的了你!”
中年人心中“砰砰”直跳,衡量着现在的境况。
“现在我眼睛已经瞎了,在僵持下去必死无疑,似乎只有这一个机会,没有别的出路,既然有人帮忙,不防拼死一搏。”
似是下定了决心,他慢慢放弃了挣扎,紧接着头一歪,直接装死了。
杜灵溪嘴角勾起,缓缓站起身,转身走到一旁,场外惊叫的人们见她站起身,叫的更疯狂了。
而杜灵溪眼皮未抬一下,缓步走出竞技场,娇小的青色背影逐渐消失在后门中。
那些人的掌声,她不屑听,他们激动的嘴脸,她不屑去看,只看一下都觉得恶心。
场外的人目送着她走出竞技场后门,纷纷站起身离开了这里,有的边走边大声叫嚷:“我赢了!我赢了……”
有的则是唉声叹气,边走边呢喃:“我输了,我输了啊……”
谁也没去看场中躺着的人,谁也没去搭理场中的人。
只有一个掌事着装的人,带着怒气冲到中年人身边,抬脚使劲踹着地上人的脸,见他没有反应,又伸手在他鼻息下试了试,发现确实没呼吸了,才抬起脚重重踹在他胸口上,低声大骂。
“没用的东西,窝囊废,白长了这么大个头!”
这个人是他几年前精挑细选的,这几年一直在竞技场中打打杀杀,好不容易从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爬到了第十名,这期间与眼前这位掌事,可谓是惺惺相惜,共同合作的好伙伴。
而现在的掌事,竟然没有一丝可怜和同情,反而如同对待厌恶的垃圾,恨不得马上扔了。
掌事狠狠踹了几下地上的人,转身离开了竞技场。
地上中年人犹如一座瘫倒的小山,没有呼吸没有脉动,他如同死人一样,没有生息地躺着。
只是搭在地上的手,轻轻颤抖了几下,他强忍住想要爬起来,想要杀了掌事的心,强忍住颤抖的嘴唇。
他心脏在痛,在流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一直以来习惯称兄道弟,教他练功之人,会有如此不为人知的陌生嘴脸,如果不是装死,如果是真的死了,他心中不甘,好难受好痛苦!
即便这样心痛,他也只是手指颤抖了几下,很快又没了动作,因为他明白,现在只能继续装下去,只有这样,才会有一线生机。
杜灵溪站在竞技场门后看着他,眼眸微敛,将那抹复杂掩去,转身走向前方等待的阎掌事。
阎掌事深邃的眼睛与她对视着,一张平凡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兴奋和激动。
见杜灵溪走到跟前,他两掌对击拍着响亮的掌声,低头看着她调笑道。
“表现真是精彩,看的我心惊肉跳,差点以为你又要死了。”
杜灵溪停下脚步,抬眼看了他一下。
想到竞技场中,掌事对待中年人的态度,杜灵溪目光复杂,盯着阎掌事好半晌没有说话,直到最后,她身体微转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阎掌事疑惑不解,转身快步追上,边走边斜着脑袋,笑眯眯看着她,仿佛杜灵溪脸上有花。
杜灵溪停下脚步,微微仰头与他对视,目光不善的问:“阎掌事,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阎掌事调笑的表情瞬间僵硬,他疑惑地看着杜灵溪,不明白她为何问这么个问题。
“难道是打架打魔怔了?”心中暗暗猜测着,他抬手在杜灵溪额头摸了摸,嘴中喃喃。
“没有啊,很正常!”
杜灵溪眼眸一暗,挥手打掉了放在额头上的手,转身继续向前走。
阎掌事无奈摇头,漫步走在杜灵溪身后,期间时不时抬眼看着她,时不时皱眉思索,最后干脆摇摇头,一笑了之。
直到走进地牢,来到牢房门口,杜灵溪都在前边快速走着,而阎掌事则是跟在她身后。
杜灵溪走进牢房中,甩手关上牢门,直接走到床边用力跳起,闭上眼睛趴在了床上,没了动作。
阎掌事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只觉得有些好笑。
见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心想或许是打架打累了,要好好休息,他抬手拿起牢门上的锁,用力一按。
一声清脆的落锁声响起,他低头看了看生锈的大锁,又抬眼看着趴在床上纹丝不动的杜灵溪,讪讪摇头,转身离开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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