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灰色床铺,她神情恍惚了片刻,才发觉原来这里是以前呆的那个地牢。
她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坐下,充满疲惫的眼睛缓缓闭上,直接仰躺在床铺上。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每天会拉出这么多尸体,是因为多人牢房居住的原因,这些都是地牢里等死的人,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出去的理由,谁不想挤破头皮出去。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会被人利用,才会迷了心智。
杜灵溪心中酸涩,闭着眼睛的睫毛颤动的厉害,嘴角掀起一抹无奈的嘲讽。
“金家不亡,竞技不灭,复仇真是个很可笑的想法,或许是我异想天开吧。”
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抬手摸着胸口的书本,胸口破碎的蓝皮书被她缓缓拿出,放在眼前这样看着。
“时间紧迫,还是赶紧练吧,说不定哪天,就会被阎王拉出去打一架。”
她坐起身,打开蓝皮书本,一行行清晰有力的字体,映入眼底。
杜灵溪一怔,一边看着内容一边沙哑自语:“没想到这本书外边看起来脏乱,里面挺干净的。”
看了整整一个下午,她面露喜色,原来这本是练习轻功的。
“轻功?阎掌事,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杜灵溪呢喃着,随即把书放床上,抬手揉了揉鼻梁,深深呼出一口气。
看了一下午,眼睛酸涩,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她跳下床在地牢中踱着步。
地牢渐渐变黑,她伸了伸懒腰,盯着夜色中的地牢铁栏杆,喃喃自语。
“天黑了,可惜没有灯可以照亮,这样就能多练习一会了。”
“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
轻飘飘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杜灵溪伸着懒腰的手微微一顿,转身看着站在牢门外的仅能看清身影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阎掌事,来的确实很巧,您不会是给我雪中送炭的吧。”
阎掌事低低笑着,走近牢门慢慢伸出手,一个珍珠大小的白色珠子,安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上。
珠子不大,却很亮,亮的杜灵溪下意识抬手遮挡着眼睛,适应了半天才慢慢放下手。
“这是什么?”杜灵溪走到牢门前看着他手中的珠子问道。
“可以照明的东西。”阎掌事说着,摊着手掌将掌心的珠子递到她面前说:“这个珠子以后就是你的了,你可以用来照明。”
杜灵溪惊讶地看着阎掌事,心想着这人虽然深不可测,不过挺舍得的,又是送书又是送珠子,不过他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
抬手捏着亮如白昼的珠子,杜灵溪微微眯眼,想要看清这到底是什么,却发现她怎么看也看不清,入眼一片白色,看的眼睛发晕。
阎掌事见她一心想要看清珠子的真容,深不可测的眼中多出一抹幽光,缓缓开口道。
“只是一枚珠子而已,不用这样盯着看。”
杜灵溪将珠子攥在手心,地牢突然暗了下来,她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却没有摊开手掌,只是这样看着阎掌事的方向说。
“我只是好奇,能发出这么亮的光的,究竟是什么宝物?还有。”
杜灵溪上下打量着他,带笑的眼中藏着一抹尖锐。
“虽然这是单人地牢,可周围也有不少人看着,你就不怕那些人传出去,说你和一个地牢的人私相授受?”
阎掌事呵呵笑着,古井般的眼睛诡异莫测地看着她说:
“每个掌事,都有权利给所选比赛人东西的,你是我选择的人,我不仅可以随时来看你。
“就算和你怎么私相授受,也没人会说什么,我们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竞技打的次数越多,我们在地牢中的资格和地位就越高。”
杜灵溪恍然,原来这里面门道这么多,也就是说,我等于是他选的种子选手。
我在竞技场负责杀人,他在外面负责帮我提高能力,我败了就等于他的地位会下降?难怪他会找我,一定是看中了我身上某个长处。
“真是没想到!”杜灵溪喃喃自语,若有所思地看着掌事,慢慢握紧了手中的珠子。
“好了,东西都给你备好了,你可要加快速度练功,后天准备打活人竞技。”阎掌事语气催促,说完后看也不看杜灵溪,转身离开了这里。
杜灵溪盯着他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泛白的嘴唇紧紧抿着,目光凝重。
回到床边,她脱鞋上床,珠子轻轻放在腿上,拿起蓝皮书专心看了起来。
夜色深处的黑暗中,坐着一个面容枯黄的女孩,她身材瘦弱,在盈盈白光的照耀下,显得孤独又坚韧。
一夜未眠,天色渐渐发白,杜灵溪眼眶发黑,眼睛酸胀难受的紧,她手中书本毫无所觉地掉在腿上,眯着眼歪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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