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罢,余音绕梁,观众静静地品位,痴痴地望着陆竹喧出神,竟然集体失忆,连鼓掌都忘了。直到有人上台送上鲜花,观众才清醒过来,高叫“好!好!”“唱得太棒了!再来一首!”,随之而来的是长时间的掌声。
林溪枫也沉醉在陆竹喧的音乐中,他真的没有想到陆竹喧会将这首歌曲演绎得这样完美,不由得望着她呆呆微笑。
张薇在旁边看到了林溪枫的表情,感到好笑,正要出言嘲讽,突然看见他望向舞台的脸色一变,连忙跟着朝舞台看去,只见陆竹喧身子颤抖了两下,望着送花的男子,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色,虽然她很快就表现得若无其事,还是被张薇看出了异样。
张薇观察到,上台送花的年轻男子不像是学生模样,看年纪倒比林溪枫还要大上几岁,长脸、一对细眯眼、尖下颌略向外伸张,面皮白净、身体瘦长显得腰身略弓。该男子穿着讲究,衣服熨得笔挺,拿着鲜花在台上一步一步雄赳赳地行进,脸上堆满微笑朝陆竹喧走去,雄赳赳的样子在瘦弱身躯的陪衬下显得有些好笑。
张薇看到陆竹喧侧眼看了该男子一下,出于礼貌,将一束玫瑰花接了过来。该男子本想再走近陆竹喧,甚至和她站在一起接受观众掌声,但陆竹喧已经侧过身来,手举花束向观众摇摆着,快步向台下走去,临下台时,将那束玫瑰花抛向了观众席。
送花人也勉力微笑着,向观众摆摆手,从原路快步下台。一切都已经结束,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张薇再侧头看向林溪枫,只见他满面都写着不屑、讥诮和恼火,纯粹是一锅美味佳肴被一只落汤的老鼠给破坏掉了的神色。看到林溪枫的这表情,张薇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心道,这家伙吃醋吃的还不浅呢!
林溪枫的武术馆学员上场了,他们身穿黄色对襟短衫,表演了一套少林枪法,一套少林刀法,还表演了一套少林硬气功,台下又响起一片热烈的叫好声。学员们刚下去,陆竹喧已经又精神焕发地走上了舞台。她开口道:“明禅武术馆的学员们给大家表演了精彩的武术,大家想不想看看他们的总教练?”台下齐声答:“想!”
“那么,我们有请明禅武术馆总教练林溪枫登台献艺。”陆竹喧高声宣布。
这次轮到林溪枫颤抖了,事前可是没有和自己打过招呼呀!什么时候对陆竹喧说自己是总教练了?!
全场的目光顺着陆竹喧的手势都向林溪枫这边扫来,张薇和李璐在一边坏笑着起哄,用手势让他起身:“快点,快点!”林溪枫隐隐感到一定又是他们在一块商量好了捉弄自己。没有办法,只好起身,装作潇洒地向观众摆着手,和学员一样一身黄色对襟短卦,轻步走上台去。
果然,陆竹喧一出口就让林溪枫如陷冰窟:“林溪枫教练是少林寺武院出身,功夫不凡,大家从他的徒弟们的表演已经可以看出来了。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是,林溪枫教练文武全才,他还是一名诗人,才思敏捷,会即兴赋诗。现在就请林溪枫诗人以今天晚上的晚会为题,给大家现场赋诗一首,以飨盛会,好不好?大家欢迎。”
台下的掌声响了起来,林溪枫手足无措,以手挠头,一脸尴尬。张薇、李璐等陆竹喧同寝室室友在台下站起身来高喊:“来一首!”“来一首!”全场观众感到好玩,都跟着高呼:“来一首!”“来一首!”
林溪枫拿过话筒:“这是主持人在和我开玩笑,我哪会作诗?”话音未毕,张薇又开始叫嚷:“谦虚!谦虚!再不作诗,我们就上台把你以前作的诗读出来,来个诗朗诵!”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陆竹喧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对着林溪枫微笑着:“大诗人,别谦虚了,快点吧,台下都等着呢!”
林溪枫一脸僵硬,嘴角缩成一个破开的石榴缝,将眼睛和眉毛都向上撑得几乎离开自己英俊的脸,斜着瞥了陆竹喧一眼,以示愤恨。陆竹喧装作一脸无辜状,回了林溪枫一个白眼。他们的表情将台下逗得又是一阵大笑。
在大笑声中,林溪枫脑筋急速地开动起来,寻找对策,他知道今天难以逃过一劫,只好赶紧想招。
蓦地,林溪枫的脑子电光石火般想起清代郑板桥的一首《咏雪》诗,该诗写道:
一片两片三四片,
五六七八九十片,
千片万片无数片,
飞入芦花总不见。
他在当时读这首诗时,就知道这是最能举一反三的诗,关键是最后一句的画龙点睛之笔。今天事起突然,如果真要作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诗作来,只会扫了全体观众的兴致,而类似这样打油诗的诗作往往能起到奇兵的作用,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现在最缺的是如何顺顺当当地引入这样一首诗,让大家觉得这样一首诗作出来不但顺理成章,而且认为该诗佳语天成,就成功了。想到这里,林溪枫心中已经有了主张。
林溪枫向观众席走了两步,道:“既然各位老师同学这么抬举我,我就献丑了。请大家权且当做我说了一个笑话。”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林溪枫站起来时,一股气势已经在浑身上下升腾,但见他一脸严肃地开口道:“古时有个曹子建,能够七步赋诗,名震古今,我认为他不过尔尔。”说着他拿眼扫了一眼全场的观众,见大家都在凝神听他说话,“刚才主持人已经向大家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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