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如细雨绵绵的声音,如今变得低沉暗哑,虽说也不是很难听,但终归是会伤心的,现在反倒过来安慰她。
逾晴拍拍晚荷的手,不敢承诺什么,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有朝一日定要为晚荷讨回公道。
几人调整好情绪,喜玥去通知小厨房为逾晴准备膳食,转身又回来三人一起整理贺礼。
果然如喜玥所想,都是些长命锁,玉如意,衣服鞋子之类,这样整理起来也快。
“德妃娘娘倒是有心,送了幅姜母抱子图。”晚荷展开一幅卷轴,看了眼,笑着冲逾晴说道。
逾晴看过去,先看到桌子上的蓝底金条封格锦盒,蜀锦缎面,内里材质是黄花梨,连盒子都这般别致。
在看到喜玥手上,是展开的卷轴,纸张泛黄,看得出被保存的很好。
画上一女子面庞冷硬,透着坚韧,看向怀里婴儿的目光却温暖慈爱,旁边还有题诗和落款,大意看着来,是表达对逝去母亲的思念。
逾晴不明所以,疑惑的眼神看向晚荷,“这画怎么了吗?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送幅画,怎么就比旁的礼物有心。
“小主,您不知道姜母吗?姜龚卓呢?”晚荷有些讶异的问道。
逾晴听了两个陌生的名字摇了摇头,她应该知道吗?
喜玥见状,开口向晚荷解释:“家里出事后,小主生了场大病,醒来之后很多事情就不记得了。”
晚荷听了,这才点点头,觉得这才合理,看向逾晴的目光中多了心疼,开始给逾晴讲故事。
逾晴挑挑眉,没说话,她倒是忘了,难道要和晚荷解释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吗。
原来,姜母是她们这里历史上有名的慈母,丈夫为谋官职,抛弃妻子,娶了大官家的小姐。
姜母独自一人抚养孩子,受尽人们冷眼,欺辱。
做过搬货工,挑过粪便,多难的活,只要愿意用她,她都去做。
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她还坚持供孩子读书,为了拜访当时的名师,每天去人家门前恳求,整整坚持了两年,风雨无阻,才感动了名师,收他儿子为学生。
好在她儿子也争气,最终考入太学,她的儿子就是姜龚卓,历史上有名的书画大家。
传说姜母抱子图,是姜龚卓在姜母死后所作,姜龚卓的作品流传至今的多是书法,所以画卷就显得尤为珍贵。
逾晴听后觉得有趣,这不就是陈世美和陶侃母亲的故事结合吗?
“而且,不光是姜母爱子,姜大家也很是孝顺,姜母生前他极尽孝道,在姜母去世后的五年里,忧思成疾,最终也随着姜母去了。”
晚荷讲述一番后,很是哀伤,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此画寓意母慈子孝,所以奴婢才说德妃娘娘有心。”
逾晴见晚荷投入伤心,也不忍泼凉水,她不是很喜欢这个故事。
姜母未得良人,一生清苦,好不容易把儿子抚养**,没享几天福便去了,更可气的是她儿子,不健康的承托着母亲一生的希望活着,反而让思念拖垮了身体。
如果她是姜母,一定找个老实人改嫁,两人劳作,总比一人辛苦要好,这样也就不会积劳成疾。
至于儿子的学业,顺其自然,不必出类拔萃,一生能平安顺遂就好。
“德妃娘娘确实有心,找个地方裱起来吧。”故事再不好,送画人的心意是好的,逾晴领情,让晚荷选个显眼的地方挂着。
膳食被端了上来,逾晴闻到菜香才发觉自己早就饥肠辘辘,让喜玥,晚荷先收拾着,自己坐在桌前用膳。
两人本也没指着逾晴,自顾自收拾起来,每看到什么特别,有趣儿的礼物,都会与逾晴说一两嘴。
喜玥打开个乌黑的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本书,颇有些惊奇的说道:“没想到,嘉妃送的礼,居然是本《新番杂录》。”
听到嘉妃,逾晴放下了刚要进嘴的荷包里脊,偏头看着喜玥问:“那是什么?”
喜玥见逾晴关注,将书递了过去,说道:“是本故事书,很多书香门第用来做小儿第一本开言物语的读物。”
哦?这倒是新奇。
逾晴新奇的不是书,而是嘉妃这种非金既银的市侩之人,居然会送一本读物?
封皮简单,上书四个大字,《新番杂录》,翻看几页,果真是些民间故事集锦。
只是随着书页摆动,逾晴鼻尖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顿时心生警惕。
凑上去仔细闻了闻,很淡,又叫喜玥和晚荷都闻了闻,两人都说确实有香气,但味道极轻。
逾晴心里有了些猜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一定不会放过嘉妃!
“喜玥,去请孟太医过来一趟,问起来就说,让他再帮忙确认一下,小皇子是否余毒都清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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