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华妃娘娘过目。”站在太阳底下半天,嗓子干渴,带了些沙哑。
华妃抬眼看了下逾晴,嘴角露出讥笑,懒散的接过手抄本,低头翻看,噗嗤!华妃开心了。
华妃笑的开怀,“不是本宫说你,晴贵人,本宫命人抓只蚂蚁沾着墨汁爬上去,可能写的都比你要好。”
这纸上的子集,简直不堪入目。
逾晴抿着嘴,眼眸低垂,“臣妾没有专心研究过书法,字迹拙劣,自是比不得华妃娘娘。”
华妃听了还笑,没一会儿反应过来,“你这是骂本宫是蚂蚁?!”
“娘娘误会了。”逾晴也不想多解释。
可在华妃眼里,逾晴这副样子,分明就是看不起她,不屑同她多说一句。
华妃将手抄本重新打开,当着逾晴的面,一页页提起来撕掉,动作缓慢,挑衅意味十足。
“晴贵人别怪本宫狠心,这等字迹若是呈递给太后,别说你,本宫都吃不了兜着走。”
碎纸顺着台阶滑落,几页飘到了逾晴脚边,逾晴低头看着,分辨不出眼底的神色。
“这还是小事,若如太后因此认定了妹妹不诚心,病情加重,那是谁也担待不起的,还要劳烦妹妹,重新写过,直到本宫,满意为止。”
华妃素来仗着家世和皇上宠爱,在宫里横行霸道惯了,这话说出了,已经是在明摆着告诉逾晴,她就是故意整你,她不满意,你今日就别想走。
这话逾晴明白,晚荷也明白。晚荷不是沉不住气,但她看着小主逐渐苍白的脸色,实在心疼不已,忍不住开口。
“华妃娘娘,字不是一日炼成的,还望华妃娘娘宽限几日,容我家小主回去练练,必不会再如今日这般,浪费着华妃娘娘的时间。”
华妃横眉冷对,“听你这话的意思,本宫若不让你们走,就是强人所难,故意刁难你家小主的了?!”
什么东西!也敢顶撞她?主子狐媚,丫鬟也刁钻,蛇鼠一窝!
“华妃娘娘息怒,华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再去重新写过。”说着,回到桌边。
逾晴重新提起笔,控制力道和下笔方向,细细抄录,甚至比刚刚还认真几分。
“你既心疼你家主子,那就替她分担一些吧。”华妃突然开口冲晚荷说道。
晚荷知晓华妃话里意思,这是变着法儿要整治自己一下,却不清楚她要用什么方法。
“来人,去请那尊白玉观音出来。”华妃吩咐道。
马上有小太监抱了一个不小的锦盒出来,打开里面露出一座白玉观音,通体乳白,质地细腻有光泽。
“你且顶着这尊观音像,大声诵读妙法莲华经,记住,一定要心诚,准诵的好了,本宫倒是可以考虑宽限你主子几日。”
华妃冷眼看着,让你一个小丫头还敢跟本宫造次,本宫今日便要教你个乖!
“这可是南朝进贡,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砌,你可小心顶好了,要是掉了,你有三个脑袋也是不够赔的!”玉芝仗着华妃撑腰,站在一旁颐指气使。
华妃看着逾晴,她竟冷眼看着自己惩罚她的宫女,不发一言?华妃还等着逾晴忍不住顶撞,自己好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华妃今日百般刁难,逾晴自然明白为何。她答应来钟粹宫并且百般隐忍,就是因为记得珍妃娘娘临死前告诉她的话,伊尔根家族的案子就是华妃在背后搞的鬼。
所以,一旦有机会接近华妃,她都要尝试,如果能发现她陷害伊尔根家族的蛛丝马迹,今日所受的屈辱就都不算什么了。
自己的避让,委曲求全,只会让华妃更加张扬,人在大意的情况下才会露出更多马脚。
逾晴瞥了眼晚荷,只是委屈着小丫头了。
晚荷认命的跪下,头顶着白玉观音像,身前一名小太监局举着本妙法莲华经,让她大声诵读。
玉芝看了一会儿,眼睛转了转,伏在华妃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华妃点头,玉芝嘴角带着诡异的笑,转身去了里间。
不一会儿,抬出来一个矮脚香炉,其中插满点燃的香柱。
玉芝将香炉搬倒玉芝面前,离她不过一尺,纷繁缭绕的烟雾腾空而起,直扑晚荷面门。
钻进她的鼻子,嘴巴,眼睛,呛得晚荷不住咳嗽,还要坚持诵读,以至念得断断续续。
烟雾弥漫,甚至根本看不清经书上的字,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
见状,华妃主仆两人笑的开心。
“既然供奉菩萨,自然少不了要上柱香了,这样才更加虔诚不是。”华妃说道。
晚荷强忍着咳嗽的欲望,尽量诵读,并在心里默记。两三遍下来,竟勉强记得大半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