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手。
白瓜子乃冬瓜籽,洗净晒干之后,用粗盐粒炒熟,筛尽盐粒,剩下的就是这一颗颗白胖的白瓜子,香得很。
“小二哥,再给我上一壶铁观音。”她不大喜欢大红袍的味道,钟爱铁观音。
参军戏演完,客人散了一些。余下的,都是长期泡在茶馆里的。没戏听,便各自说着八卦。
一人说道:“嘿,前天听来一件趣事,上次开集市,知州大人的公子不知在哪个摊贩那里吃了一块点心,现在为那吃食犯了相思病,除了那糕点旁的都不肯入口。据说已经饿得瘦骨嶙峋,只靠参汤吊着命。”
祁岩来了兴趣,便问道:“是何吃食,竟真有这般美味?”
“应该就是知州现下正四处寻找的玛仁糖。”那人咂摸了一下嘴吧。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那日我也在集市,那香味真真勾人,许多人都走不动道了。那么大一块玛仁糖,片刻就卖完了。”
“可惜了,我竟没早些到阳城。”祁岩叹息了一声,叹的便是与这美食缘浅。
柳夷光本也兴致勃勃地听着故事,直到对方说到了玛仁糖,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竟是自己。之前她购进了一批干果,怎么吃都吃不完。便来了兴致做一大块切糕,连续吃了数日,家里人都便腻了。没办法,还剩下良多,只得到集市上卖了。
只是她原以为这等甜食,只有妇孺喜欢,却没有想到为之如痴如狂的竟是个公子。玛仁糖乃地道的天然无公害食品,这会儿却快要了人命,着实令人心中难安。
“阳城这么大,上哪里去寻一个流动摊贩?知州的公子恐怕……”周围附和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将那糕点也描述得越来越离奇。
柳夷光的手指头都快绞成麻花了,头也越来越低。明显是心虚了。祁曜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却也不点破。恐怕也只有她有这样的手艺了。
阳城知州王旭晟,这可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柳夷光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睿王,正好睿王也正看向她,两相对视,她便知道了,自己恐怕又得出力了。她那六麻袋干果,恐怕都要贴补进去。
那可都是最好的材料,她都准备做些别的吃食呢!
祁曜不知她为何一脸肉痛的表情,打算回去的时候再问问她。
一个八卦完,另一个八卦又起。却都是延伸出来的,是以也与阳城知州有关。
“说也奇怪,知州大人的儿子都快要馋死了,他自己个儿却没闲着,昨个儿又纳了个小妾。”说这话的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富家子弟,一脸纨绔相,脸上的表情猥琐:“他都年逾五十了罢,那小妾年方十五,他还要得动吗?哈哈哈……”
“哈哈哈……”
柳夷光垂着眼,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她最讨厌开这种低俗玩笑之辈。因为“一树梨花压海棠”她都快对东坡居士粉转黑。
“听说他新纳的小妾乃蒋大山的义妹。”
“什么义妹,不过是鸿花苑里养的雏儿罢了。”
这信息量可真够大的。柳夷光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灌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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