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世子以后是离不了阿柳了。聆风院里的侍女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都能长久地跟随世子,但是厨房里的嬷嬷、厨娘、烧火丫头不超过三个月就要换上一拨。现在这个阿柳不过是随手做的一道哄小孩儿的零嘴都能让世子胃口大开,恐怕以后她的前途怕是差不了。
五香兔肉很快就空了盘,饭毕,新竹又端了水果茶来,“这茶是柳大娘让人送过来的,说是晚膳后饮用既凉爽又对身体有益。”
不用说,又是那丫头捣鼓出来的。
这古怪的杯具,像粗口的花瓶,小手臂那般粗长的白瓷器皿,上面插着一根小指头粗细的竹子,细看才知道,这竹子的竹节都打通了。
“将新鲜的各色果子放入冰镇的红茶里,简单得很,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种用法。”新竹吐吐舌头,很是俏皮。
柳夷光被带进来的时候,看到两位手里捧着马克杯,对着吸管不知如何下口的两人,心情更糟了。定是阿娘又拿她的东西做人情了。想到阿娘给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瞪了她的那两眼,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还肿着的右手。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大礼:“拜见世子,睿王。
“怎的这样客气?”祁曜瞥了一眼她故意藏在袖子里右手,再次抛出善意:“今日是我考虑不周,倒让你白挨一顿打。”
新竹、新桃俱是一愣,不只是她们,就连伺候祁曜的宦人都吃了一惊了,朝她多看了几眼。
柳夷光与他并不熟悉,也只是听哥哥提过他几次,但是她向来是不大相信口口相传的故事,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这个睿王,当然并不是什么慈善家,可他频频向她展示善意,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区区一个小婢女,应该没什么值得利用之处吧?
于是越发谨慎地回答:“婢子出身乡野,不知规矩,该罚。”
祁岩点点头:“嗯,你也算有点长进,以后跟着新桃新竹,多学一点规矩才是。”
“是,婢子记住了。”她轻轻的咬了咬舌尖,脑子里有个声音碎碎念着:我的内心,毫无波澜,毫无波澜。
祁岩摆弄着细竹竿,问道:“这茶具倒是做得有趣,你在这些方面倒是心思灵巧。”
“世子过奖,不过是胡闹做着玩的。”
她这样事事遵着礼数,他也觉得不大顺心。
实在是他不高兴的表情太过直白,她知道自己又惹到老板了,至于哪里惹着他了,她却没有头绪。
天地良心,她从进了这院子开始,步步规矩,哪里让他不满意了?
祁矅似是看出她的困惑,不由莞尔,接话道:“这竹子打通了关节,有什么说法没有?”
“哦,这个啊,婢子的弟弟还太小,拿不了这样大的马……茶具,这个竹子就是给他吸水用,后来阿娘觉得这样搭配既方便又有趣,便让人多做了些。”
新竹立刻识趣地又端了一杯水果茶来递给她。
她更宁愿表演胸口碎大石好吗?无奈地接过新竹端过来的茶水,在众目睽睽之下,吸了一口。
就当是在拍广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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