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地下马,同睿王及世子道了谢,在柳大娘要杀人的目光下“坦然”离场。
祁岩眼里极快地闪过一道光,很是促狭。哎呀呀,这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但是柳管家和柳大娘免不了要数落她一顿。
只是,他没有想到,柳大娘能动手尽量不动嘴。将两位贵人安顿好,柳大娘就开始挽袖子,从柳树上摘了一根细长条,怒气冲冲地进了屋,任谁也拦不住。
柳夷光知道自己僭越了,却不成想过能惹阿娘生这么大的气,本来还歪在床上,见阿娘拿着柳条进来,立刻识时务地跪到了墙角。
“老娘平时的教导你是半点都没有放到心上!”柳大娘已是怄得要吐血,柳条儿在她手上龙走蛇飞,却始终没有落到柳夷光身上,看着却吓人。
柳大娘很是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套,经常拿着洗衣服的棒槌招呼几个儿子,对这唯一的女儿从未动过一个手指。
小五捂着嘴巴,在旁边抽抽搭搭地,又不敢哭出声,他也知道,阿娘要教训人的时候,越求情打得越狠。
“我们柳家是端王府的奴不假,但我柳家女儿绝不做妾!”柳大娘一咬牙,柳条儿还是抽到了她的背上。
夏日衣衫薄,这一根细长的柳条隔着细棉布做的衣衫与直接抽到身上没什么区别,混着汗水,整个后背都在疼。柳夷光眼中蓄满了水光,心里委屈万分。谁特么地想爬主子的床了?
小五“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好似自己挨打了一般。
柳大娘拧着他的脖子将他扔出门外,并且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在外面排排站的几位,意思很明显,谁要是敢妨碍她教女,下场跟老五一个样。
众人皆不敢多言,却都带着忧郁的神色。
柳大娘猛地关上了门,看了乖乖跪着的一声不吭的小可怜,手抖了两下。
“知道错了吗?”
柳夷光委委屈屈地点头,复又解释:“我是真没有肖想世子,今天是个误会。不过,我还是错了,僭越了。”
“啪”的一声,柳大娘的手里的柳条甩到桌子上,声音令人胆寒。“老娘早先跟你说过,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也都忘了不成?”
这,是真的忘了。她在庄子里野惯了,平时又孤僻,连旁的女子都接触得少,何况男子?
柳大娘瞧着她那样就知道,她这是又把她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找出戒尺,命她伸出手,重重地打了十下。
力道并不清,疼得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阿娘打你,是为了让你记住今日的教训。”柳大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也是心疼,但还是教训道:“这也是在庄子上,放肆无忌一点也就罢了,往后到了王府,错一步就是杀身之祸。你若是生得平常些……”
柳夷光用左手捧着自己肿得如同肉包子一样的右手,一边吸气一边抽搭,原来打手心这么疼!根本没有听到阿娘说什么。
只是她心里也清楚了,往后到了王府,再有僭越,惩罚会是这次的百倍千倍。
她,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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