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
“离婚……”苏落喃喃出两个字,自嘲地笑了笑,“秦深,你放心,我可能都等不到离婚协议书递到我手上的日子了……”
三天后,苏落敲响了江微微的病房。
虽然早就知道秦深连工作都搬来了医院处理,可是真的看见他站在江微微床旁,笨拙而又努力地替她削着一只坑坑洼洼的苹果时,苏落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嘴角的笑几乎要维持不住,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才说:“老公——”
闻言秦深抬起头,在看清苏落时,眼底的温情迅速消失不见,下意识站起身,挡在了江微微面前。
他的身后,江微微穿着病号服,未施粉黛,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慌,像是苏落是什么洪水猛兽,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狠狠一抖:“苏……苏落姐。”
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也难免不会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苏落不由得想到了早逝的父母,从十四岁起就要应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亲戚,提防见她年纪小故意来找事的高层领导,不仅要撑起整个苏家,还要顾得了下,对得了上。
柔软和眼泪,早就在十多年前那个父母逝去的深夜,彻底离苏落远去了。
“别大惊小怪,冒门拜访,是我的不对,”苏落压下了心底的酸涩,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两人面前,“微微,你的身体还好吗?”
江微微像是被她的突然点名吓到,整个人像鹌鹑一样狠狠一缩,连声音都在发抖:“谢……谢谢苏落姐。”
不清楚内情的人,恐怕都要怀疑苏落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江微微如此模样,很难让苏落把面前这个瑟缩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和四年前那个坐在咖啡馆窗前,面对着两千万支票露出谄媚的表情,对她保证:“拿了钱就一定会远走高飞,绝不纠缠。”
甚至那时,她还为了和苏落统一战线,特意说了一句:“如果不是看他有钱谁会和他在一起,谁知道秦家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还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苏落突然有些后悔四年前没有拿个摄像机拍下那一幕。
“苏落,给我出去。”秦深脸色很不好地瞪着她,让苏落怀疑如果不是出于教养和礼仪,秦深是不是还想对她动手。
“老公?你别这么凶,”苏落依旧柔柔地笑着,很善解人意地看了一眼江微微,继而才说,“我是来替你们想办法的。”
秦深本能地觉得苏落的话很奇怪,莫名让他有些不舒服,语气不太好地说:“你离开这里,别来碍我们的眼,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们。
这个词成功地让苏落眼底一黯,她垂着眼,慢慢说:“江小姐应该清楚自己的病,但是秦深应该没有告诉你,你们的配型并不成功吧?”
“不……不成功?”江微微愣了愣。
苏落看着秦深,笑着解释:“难道我老公没有告诉你吗?”
也对,秦深那么宝贝江微微,既然一个不成功,肯定会找下一个。
苏落口中的“老公”一词,成功让江微微脸色变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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