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
可是,还不等她们发作,星儿便冷这脸训斥道:“月儿,娘娘平日里是怎么教导咱们的?你怎么能对诸位娘娘这样失礼?还不快给娘娘们赔罪?”
好一个指桑骂槐。
虽然月儿的确是错了规矩,可那也是她们这些人失礼在先。认真追究起来,月儿还能捞个忠心护主的名头,她们却是吃相难看了。
月儿在心里给星儿点了个赞,这个礼赔的是心甘情愿。
“是奴婢不懂事,还请各位娘娘不要见怪。”
一群莺莺燕燕们,被两个宫女弄的好没意思,只得干巴巴地笑:“哪里,哪里,不怪,不怪。”
德妃见好就收,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说:“各位妹妹不要见怪,我这月份大了,越发害起喜来。”
这算是给了她们一个台阶,顺带的也化解了她们心里的怒气。
“德妃姐姐哪里话?姐姐贤良淑德,咱们是有目共睹。若不然,咱们也不会时常来探望姐姐。”
一个人带头说了这话,剩下的马上就是一群附和声。
不管怎么说,她们总算是能留下,能见到陛下了。
齐覃来的很快。
他处理政务本来就很累了,又在贵妃宫里憋了一肚子气,急需这宫里最识大体的淑妃的彩虹屁的抚慰。
因此,他就想着赶紧来看看德妃,就往钟粹宫去。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才一进门,就被各种香味儿混合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味儿的味儿给冲的恨不得立时退出来。
但为了自己处变不惊的形象,他忍住了。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一群嫔妃相互看了看,一个穿蓝色衣裳的上前一步,笑着说:“咱们是担心德妃姐姐孕期寂寞,来给姐姐解闷儿的。”
齐覃盯着她看了许久,看得她脸颊都红到耳朵根了,突然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
那个妃嫔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
德妃急忙在一旁圆场,“陛下,这是永寿宫的和嫔妹妹。”
“哦。”齐覃露出了恍然之色,“和嫔,江苏织造的女儿。”
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和嫔是天启四年进的宫,因一直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就一直没晋位。
还是去年太后寿辰,他封赏后宫的时候,得了一个嫔位。
和嫔咬了咬纯,低着头答道:“妾的父亲,正是江苏织造。”
德妃虽然出言帮她解了围,但她却并不感激,反而觉得难堪。
她和德妃是差不多时候入宫的,可如今德妃已有两女,还怀着一个,她却还膝下空空。
更有甚者,就算面对面,陛下竟然连她这个人都不记得了,还要德妃来提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在德妃这里丟了这么大的脸,如何不迁怒德妃?
好心很可能没有好报,反而会招致怨恨,德妃如何想不到?
只是,这里毕竟是她的储秀宫,她不得不顾全大局。
齐覃只是与和嫔说了一句话,就蹙眉对德妃道:“朕看你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为何不宣御医?”
德妃立刻笑容满面,“多谢陛下关心,妾只是有些劳累而已,歇息一番就好了。”
“劳累?”
齐覃挑了挑眉,目光从这一屋子的嫔妃身上划过,说:“既然如此,朕就不打扰爱妃歇息了。”
说完,转身就走。
——真是一个个的,都不让朕省心。
贵妃致力于把儿子养成鹌鹑,德妃肚子都显怀了,还不忘邀名养望。
如果不是她们怀着孩子……
哼!
齐覃走的是干脆利落,这一屋子的人可都傻了眼儿。
“诶,陛下这是怎么了?”
“是呀,怎么就走了呢?”
“德妃姐姐不是说累了吗?陛下顾念皇嗣,自然不忍心耽误姐姐休息。”
这句阴阳怪气的话一出口,场面就是一静。
然后,就是拐弯抹角的对德妃的口诛笔伐。
德妃气得肚子疼,最后还是装晕,把人都给吓走了。
这边齐覃气呼呼地出了储秀宫,就转道钟粹宫。
上了步撵之后,他看了一眼已经快要开败的海棠,特意嘱咐了一句:“别从御花园走。”
他再也不想在御花园偶遇湘嫔了。
“是。”
田保眼观鼻鼻观心,干脆地应了一声,就指挥抬撵的粗使太监走哪条路线。
陛下的意思,他再明白没有了。
那是宁愿绕远路,也不愿耳朵遭罪。
要说他为啥那么清楚呢?
当然是因为他也不愿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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