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芮笑着实意外, 刚要开口, 就听见他说:“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下了飞机给我电话, 嗯?”
她轻轻应了声:“好。”
登机之前,田芮笑还是接到了田芮雯的电话。“你在哪里?”她急切地问。
“在机场,准备登机。”田芮笑如实相告。
“你快把妈妈气死了, ”田芮雯好是无奈, “行李也没了, 她猜到你一定是走了,又不肯拉下脸打给你。”
父母从来没有早晨起来开她房门的习惯, 过去的二十余年里, 田芮笑从无不良前科。或许这一次,芮娴自己也无法确定田芮笑还会继续听话。
田芮笑没什么情绪:“那你告诉她我走了,不用担心。”
“你呀, 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给妈妈打个电话, ”见她不说话, 田芮雯又叹, “小朋友长本事了,都敢离家出走了, 如果妈妈坚决反对, 你是不是打算跟他私奔?”
电话里传来笑声, 田芮雯也跟着松了口气, 然后说:“还有没有钱?”
“有,你不用管我。”田芮笑说。
“不够用告诉姐姐。”
“唔……”
“干什么?”
田芮笑听起来很像炫耀:“他把他工资卡给我了。”
“……”田芮雯顺着她说,“好,我不管你了。”
“没有啦!才没有真的要用!就是……就是很开心啊,所以告诉你。”田芮笑活像一头乱蹦的小鹿,双腿不自觉踢着地板。
田芮雯也笑了笑,不得不说心里话:“他是个好男人。”
电话挂了,田芮雯转头给芮娴报信。只过了一秒芮娴便接听,田芮雯知道她一定时刻握着手机在等,却还不肯拉下脸先问。等田芮雯汇报完,芮娴气急地道:“你要是可怜她愿意给她钱你就给,我是不管她了。”
田芮雯笑呵呵道:“人家才不缺钱花,男朋友工资卡都上交给她了。”
“你……”
“好啦,妹妹懂事的,不会乱花,你放心好。”
……
航司没有像银行那样在田镇南没落后离他而去,保留的金卡权益为田芮笑拿到了升头等的资格。三个半钟的飞行来到北京,田芮笑第一个走出舱门,迎面寒意激起一身哆嗦。出门时她只穿了薄卫衣和短裙,而二月末的北京仍是零下。
走进廊桥,她迫不及待给庄久霖打电话,他看了眼手表,说:“你早到了十分钟,我还有五公里路——哪个航站楼?”
“T3。”田芮笑牙关打颤。
庄久霖听出来了:“穿衣服少了?”
田芮笑一阵小跑让自己暖和些:“没事,我马上去换。”
“快去,出来就能见到我了。”
“好。”
田芮笑到洗手间往裙底套上加绒打底裤,穿上羽绒服,然后去提行李。她一路伸长脖子往出口走——其实大可不必,他是人海中最高大俊朗的那一个,都不用找,一眼就能对上。
她还注意到,拥堵的接机口独独他方圆两米内没有人,恍惚间她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她就这样越过了他那道“危险勿近”的防线,走近了他身边。
庄久霖就这样看着他的小姑娘拖着小碎步跑来,到了近处,迫切地最后冲刺,在人来人往的注视下扑进他怀里。
田芮笑莫名地想哭,把头埋起来,让他想好好看看她都不行。“怎么了?”
好一会儿她才肯动,像只猫咪一样在他颈窝处又蹭又闻,用味道判断这个人是敌是友。看她又快哭了,庄久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来,我们上车再说。”
田芮笑乖乖点头,庄久霖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牵着她走了。
出去路上,田芮笑敏锐地察觉到:“怎么有人跟着你?”
“保镖,今天日子特殊,公司要求的。”
他还是开奔驰,先打开后箱放她的行李,然后打开副驾送她进去,自己最后上车。田芮笑不知道的是,出发前有人提出让他带司机,他却执意自己开车,为了跟她单独待着。
眼看着几个保镖坐进了后头的车,紧跟着他上路,田芮笑收回目光,转头问他:“以后都要这样吗?”
“不会。”他给她一个宽慰的笑。
可她却知道,无论如何,从此以后他身上会加上一道又一道的枷锁。
田芮笑突然就喊出口:“霖。”
“嗯?”庄久霖看了她一眼。她只是想听他回应而已。还不等她找到些话说,庄久霖一连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答得温和些,“在回去路上”,她猜是庄徐行;第二个则淡漠一些,说:“办点私事”,应该是哪位商友。
等他挂了,田芮笑说:“今天日子重要,后面还有很多事情,你不用来接我的。”
庄久霖的手伸了过来,扣紧她的,说:“答应了你就要来。”
他还是那个喜欢一边开车,一边牵她手的庄久霖呀。她又问:“那你出来,怎么跟叔叔说?”
“接女朋友。”
“……那他不说你哦?”
“说了,‘鬼迷心窍’。”
田芮笑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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