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爱冒险,可他也有一个当过兵精神失常的爷爷,他和我一样很爱爷爷,爷爷犯病他都亲自照顾,从不请人代劳;他也有一个病危的爸爸,他从来都听爸爸的话,只有为了我违抗过他;他也有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他像雯一样从小把妹妹带大,什么事都亲自操心……爸爸,你看,外界觉得他呼风唤雨,可他也像普通人一样爱家人。”
田芮笑抬起头来,执着地看着田镇南:“我也从小听你们的话长大,没有哪样是自己主动想要,他是第一次。”
田镇南有所震动,他的思维和表达都不复正常,过了很久才能开口:“宝贝,爸爸现在,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
“爸爸,我也不再是那个还需要你保护的小孩了。”她笑着说。
田镇南把泪逼退,长叹口气:“你妈妈……应该会有意见,而且会很强烈。”
田芮笑调好酱料,和着鱼一起腌着:“我知道。”
“伊恩的事打击太大,庄久霖比他更危险,你妈妈会更害怕……”
田芮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田芮雯一天没有消息,全家人都不打算打扰或催逼她。
晚上芮娴回来,看到丰盛的一桌子菜,也跟着惊讶。席间她随口问起:“怎么都回到机场了才打电话说?你房间都还没得整理给你。”
田芮笑有心挑起话题,便说:“本来是打算下周回的。”
“那怎么突然提前?”
“因为他说要一起过来,我就想先回来告诉你们。”
话音落下,桌上没人接话。田镇南看了一眼五味陈杂的芮娴,帮衬一句:“笑笑已经见过人家长辈,他是应该拜访了。”
“哦?”芮娴看向他,“看来有人已经被收买好了?”
“妈妈……”田芮笑弱弱地喊。
却被她立刻打断:“家里最近事多,你姐姐这样还不知道怎么办,叫他不要来了。”这本是理应,无可辩驳,可她又补充道:“你也不要再跑出去,多安慰你姐姐,爸爸也要你照顾,等成绩下来不行就要做出国准备——别乱跑!”最后一句,她加了重音。
谁都知道,这是暂时不许她去见庄久霖的禁令。
田芮笑呆呆地看了她好久,委屈得想哭,却最终应了个:“好。”
万没想到,本以为最不拿主意的妈妈,变成了最难过的关。孩子一旦受伤,母亲就变成了一只刺猬,竖起全身防备,草木皆兵。
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这件事就这么被芮娴选择性遗忘,田芮笑揣着嫌隙与她在虚假的安宁下和平共处,似乎她还是那个百依百顺的乖小孩。
电话里,庄久霖告诉她:“现在叔叔阿姨都在为你姐姐费心,的确不该给他们加思想负担。”
“我知道,可是……”
田芮笑久久没有下文,庄久霖问了声:“嗯?”
可是,就是着急想让你见见我的父母啊。这要她怎么说出口?她改了口:“可是我好想你。”
他笑了:“宝贝,最近年终很忙,年前我找时间去看你好不好?”
她忍痛说:“年前家里事情也多,如果真的忙就不要来了。”
庄久霖轻轻一笑,不算答应。
浦越年报披露的那天,田芮笑等来了庄久霖的电话:“明天我去看你。”
“真的?几点到?”她蒙头躲进被窝讲电话,像个早恋被发现的中学生。
“中午前,”他又问,“方便出来吗?”
“可以!”去他的矜持。
庄久霖一笑,想了想,又说:“那……方不方便去香港?”
“干嘛?”
“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加列山道那里的房子,一边看海,一边……”他没有说完。
他听见她在偷笑,然后说:“好的哦。”
一时间没人说话,他把自己和她都勾进了那句话的画面里。接着田芮笑说:“那你直接去香港,我坐高铁过去。”
“好。”
挂了电话,田芮笑揪紧被子,埋头起来偷笑。
之后她继续看浦越年报,浦越延续上一年的稳健财务,现金流健康,营收漂亮,项目各项指标均展现出不错的成长性。自去云南度假发现上通下达的漏洞,与因为曾经的项目烂尾而在入股绿能上吃亏之后,庄久霖下了大手笔整顿浦越管理体系,裁减整合相关部门,使之变得更扁平更高效。这一年来挑起当家大梁,他对内对外两手抓紧,威望越来越高。
庄久霖拿到了比上一年多出八百万的年薪,可见浦越绩效之优越。
这天晚上,田芮笑在浴室里磨了快两个小时,给自己做全套护理。父母一向不管她出门,她说一声明天去香港玩,听两人交代一声“注意安全”就算搞定。
田芮笑一早看见庄久霖发消息告诉她已经登机,便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香港气候温暖,她给自己挑了条深V法式长裙,露出白皙细长的小腿与脚踝,搭一双极女人味的尖头鞋出了门。
一路回头率百分之百,庄久霖找了人到西九龙站接她,直抵加列山道。房子坐山拥海,视野震撼,田芮笑把房子转了个遍,却只为寻找最适合欢爱的地方。
降落之后,庄久霖向她报了一声,他越是近了,她就越是挠心挠肺,坐立难安。
听到车声,田芮笑跑下了楼。大门一开她就扑上前勾住来人的脖子,甚至不需要再确认他的脸。没人开口说话,庄久霖沉默地环住她的腰,关上门,反锁,提步之后才道:“想我没有?”
“想,”她快哭了,“想得快要死掉了。”
庄久霖托着田芮笑上楼,两人都不再说话,抑制着爆发前最后的矜持。进了卧房,庄久霖一脚把门踢阖,放下她,以疯魔般的深吻开启这一天爆裂的爱/欲。
“怎么又化妆?”他掐着她的下颚,不悦地看着她浓艳的红唇。
田芮笑欣赏着他脖子上的口红印,笑道:“好让自己相信,真的吻到你了。”
他的吻疼爱地往下:“傻瓜。”
这是之后好几个小时里,两人间最文明的对话。
屋里充盈着事后温香,田芮笑趴在庄久霖身上,还不停地啃咬他的脖子和胸膛,像一个要把他连骨带血都蚕食干净的妖女。
见他过于淡定,她开始无理取闹:“你为什么不想我?”
他一笑:“我怎么不想你?”
“你为什么不像我一样停不下来亲你?”
“刚才是谁喊受不了?”
田芮笑一愣,下一秒被他翻身压住,她立马怂了:“我错了……”
田芮笑翻身面朝大海,庄久霖从后抱住她,轮到他停不下来亲吻她裸/露的背,就连露在被子外的两双脚也在相互缠绕。
缠绵到了日落,可田芮笑总归还要回家。“十点前我得到家。”她委屈地看着庄久霖。
庄久霖说:“我找好了车,可以直接送你到家。”
田芮笑一怔,转身咬他:“庄先生好周到。”
明天他们还会再见面,庄久霖这趟过来没有别的事,只为陪他的小姑娘。
他们拖到最后一刻才出门,晚上已过十点,庄久霖一手掌舵,一手与田芮笑相扣,往口岸开去。全程不到一小时,他将她送到了小区门口。
下车之前,见他还一副没有表示的意思,田芮笑忍不住了:“你就没想起来什么哦?”
庄久霖迟了迟,挑眉,从口袋里取出皮夹,抽出一张卡片,递到她面前:“宝贝,情人节快乐。”
今天是情人节,所以他赶着这一天过来。
田芮笑拿到手里,细看才知是银/行/卡。她错愕地看着他:“给我干什么?”
“刚发了年薪,工资卡不给你给谁?”他好理所应当。
她刚刚看过年报,他今年拿到超过两千万,平时衣食住行基本又不用自己掏,这张卡里怕是已经攒了几年薪水。田芮笑的手往他的方向一推,知道她要拒绝,庄久霖抓住她的手,率先说:“给我一次机会吧,今年开始,我就不从浦越拿薪酬了,这是最后一次。”
田芮笑怔住:“你是说……”
他告诉过她,一旦他正式从庄徐行手里接过掌权位,他就不再从浦越拿薪酬了。
庄久霖沉了口气,道:“应该不出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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