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出门之前再来了罐红牛。
骑车进了校道,她看到有走在路上的女生一边捧着笔记一边在哭。她咬了咬牙,拧电门加速前进,把车停到昨天的地方,拿出手机一看,蒋纯和庄希未在群里吆喝:胜利进度50%!
田芮笑红着眼睛笑了起来。如果没有她们,她一定也是刚才那个边走边哭的女孩。
她永远都不会让庄久霖知道这一切,她只想给他一个骄傲而明丽的田芮笑。
到了进场时间,走进教室里,座位又空了几个,剩下的一些考生脸上,也已表明“重在参与”。
沉住气,沉住气,等这三小时过去,胜利进度条就75%啦!
田芮笑握紧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接过老师发下来的答题纸。
……
五点的梆子敲响时,田芮笑刚好在第十二页纸上划上最后的句号,停了笔。
走出考场的考生都很平静,仿佛这不过是某天下课而已。田芮笑打开手机,没有任何一处出现她们以为的那种狂喜呐喊,蒋纯和庄希未嚷了好几周的喝酒蹦迪逛街血拼,只剩下一句真实的:我要睡觉,天塌下来也别告诉我。
庄久霖是第一个打来电话的人。“在骑车吗?”他温然浅笑,“什么时候去找你姐姐?”
“我正要打给她问她在哪里。”田芮笑很平静。
“好,”他不多说,“好好跟姐姐玩。”
“好呀。”
出了校门,她一边骑车,一边打电话,电话一通就说:“姐姐,我先到酒店拿行李,然后骑车回学校放,再打车回家放行李,然后再找你?”
田芮雯迟了一会儿才答:“好,路上小心。”
感觉到她出奇地平静,但路上车太多,田芮笑无心多问。
拿了行李,回燕大放车,打车到万邦公馆,辗转已是一小时。
田芮笑输了密码,门开出缝隙之后她就感到不对——里头开着灯。果不其然,玄关一过,她就看见了双腿叠加坐在沙发上的田芮雯。
田芮笑全身从天灵盖开始发凉——她的卧室里到处都有男人的东西。
她的心跳堪比正在跳楼机上:“你……”
田芮雯一向对她直接:“衣柜里都是男人的西装,看样子不低于一百八十公分,洗漱台上还有电动剃须刀,下面摆有一双四十三码拖鞋……你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
田芮雯看着妹妹被风吹得发白的脸瞬间烧红,过了好久好久才敢说话:“……是一百八十八公分。”
“床头堆成小山的避孕药,衣柜里那些又薄又透让人喷血的内衣……”田芮雯故意叠加形容词,惹她更心惊肉跳,“小朋友,你同你的靓仔好够火热。”
田芮笑还杵在玄关不动:“……也就比你厉害一点。”
田芮雯缓缓放下腿,往后一靠:“西装都是定制的,那个设计师还不是谁都肯给做……你找了个京城阿哥?”
“你说是就是咯。”田芮笑终于接受了被抓包的事实,提步往前,在沙发上卸下书包。
“这么有品不像是同你年纪的后生仔。”
伊恩比田芮雯大八岁,田芮笑挑挑眉:“跟姐夫和你差不多咯。”
“田芮笑!”田芮雯抬了音量,好是无奈,“有我一个气爸妈不够,你也要来。”
“嗯哼。”
看出她打定主意让她慢慢盘问,田芮雯就陪她继续这个游戏:“这个年纪是该有点本事,他上什么班?”
田芮笑给自己倒了杯水:“上市私企。”
“家里呢?”
她想起庄希未的招,答:“……做点小生意。”
田芮雯自然以为她的概念与田家规模相当,没有表露意见:“那你怎么会认识?”
田芮笑终于看向她,认真说:“他是我同学的哥哥,同学有一次带我去玩,他和爷爷奶奶也都去。”
听到如此,田芮雯更是放心。既然是认识的人的亲属,那也算是明白底细。她终于安心地笑起来:“你见过他家人?他们喜不喜欢你?”不等妹妹回答,她又说:“我家笑笑很难让人不喜欢的。”
“你知道就好。”
田芮雯刚要开口,伊恩来了电话。他刚从公司下来,要她们直接打车到餐厅汇合。
等坐上出租,田芮雯迫不及待追问:“他对你好不好?”
田芮笑眼中满是动情:“好。”
“男人对你好,不是肯给你花钱就好,要愿意陪你,照顾你,注意到你的心情。”
“他好忙的,自己的时间很少,几乎都给我了,”田芮笑知道这听起来很像偏袒,但都是实话,“不管多忙都会给我做饭,偷偷翻我微博找我的喜好,每次做/爱之后都抱我洗澡,去哪里出差都不忘报平安。”
田芮雯夸张地挑眉:“听起来还不错。”
“还不错?”
“好吧,很不错。”
“那也不够。”
田芮雯终于说实话:“小朋友,要是姐姐见过,一眼就能知道真假。”
地方不远,她们很快下车,见到伊恩,再一同进门。
田芮笑的恋情注定成为今夜焦点,田芮雯扯着丈夫的胳膊,激动得堪比狗仔:“笑笑有男友了!”
这一路足够田芮笑做好被曝/光的准备,她没有太紧张,反而伊恩愣了愣,问:“你怎么知道?”
田芮雯转头对着妹妹:“我必须说明,我是先看到了你床头的那堆避/孕/药,才去开你衣柜的。”
伊恩的答案很明确,但不得不再确认:“那么,多久了?”
田芮笑承认看着他的目光带有挑衅:“六月开始。”
“已经半年了?”说话的是田芮雯,“田芮笑,已经半年了。”——你瞒了姐姐跟男人拍拖了半年!
伊恩盯着她:“所以,还是他?”
轮到田芮雯惊愕:“你知道是谁?”
田芮笑并不想由自己说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加标签头衔,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在炫耀。她决定交给伊恩来做这件事,好听听别人是如何介绍他。于是说:“伊恩认识。”
田芮雯目瞪口呆地看着丈夫,听他平静地说了出来:“浦越的继承人庄先生。”
饭桌上静默了好久,田芮雯才转向对面,道:“田芮笑,这就是你说的做点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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