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还真就在130左右。十一月正是刷卷子的时候,从蒋纯几次结果来看,实在不够理想。
田芮笑只能一次次给她打气:“集中精力,咱们还有时间,别躁。”
这五十天里,每日重复着学习、吃饭、休息、学习……的循环,起早贪黑,隔绝外界。
期待的电影下映了,想买的衣服过季了,新晋火爆的口红色号抢空了,微博上更迭了无数条新闻八卦,新奇段子,网红名人……这些统统都与你无关,甚至走出考场那天你会发现,你还在用的梗和表情包已被淘汰至大清未亡时。
“为什么高三的时候这么能集中精力没想着玩呢?”蒋纯天真地问。
“因为高三的时候你没有拥有过这些,你连手机都没有。”田芮笑答。
学累了,相互吐槽也是一种解压。田芮笑给庄希未发一叠叠堆满算式的草稿纸,庄希未给她回整页整页的成排汉字,田芮笑惊道:“这啥玩意儿?”
“论述题啊!一门课三题,一题1500字!”
“就这些?”
“才不是!前面还有别的题,反正一场考试得写六七千字。”
“……文科好可怕。”
白天不懂夜的黑,庄希未也瑟瑟发抖:“数学简直反人类。”
庄久霖给田芮笑送过几次炖汤——让肖硕送的。为避免她太开心,他执意说是阿姨做的。庄先生啊庄先生,你可知你的小姑娘有多熟悉你的手艺?
北京开始供暖之后,转眼就进入了十二月。期间田芮笑陆续收了几封其他学校的offer,却迟迟等不来她最想要的那一个。
——别着急。她安慰自己。至少没有拒信,她还能再等。
考试在即,两人都面临新的问题。
蒋纯户籍迁至学校,可以在燕大考试。可九月报名时她还有房子,根本没操心订酒店的事,谁能想到……现在,房子也退了,酒店也早就被考生订满了。而田芮笑找伊恩开了张工作证明,得以留在北京考试。报名选好考点之后她就订好了酒店,就在学校里。
蒋纯最后只能订一间直线距离两公里的套房,考前一晚,两人都收拾东西准备过去。
万万没想到,庄久霖打来电话,说要开车送她。田芮笑大惊失色,一口拒绝,他却很执着:“我不放心。”
那时是下午两点,庄久霖说了等他六点下班后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田芮笑急得上蹿下跳。
蒋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这么无情,可真的好好笑:“要不你跟他说实话呗,也没什么啊……”
“不行!绝对不行,”她很坚决,“我没有他那样的底气……”
“反正你有剑桥了。”蒋纯知道她不爱听这个,立时补充:“好啦,别干着急了,赶紧看看还能不能换别的酒店,就中关村附近,这样他看不出来。”
田芮笑顿时醍醐灌顶,果然人在急躁时拿不出主意。
庄久霖按时到了,田芮笑和蒋纯上车后,他首先就问:“哪个酒店。”
田芮笑报了地址,果然他没有任何疑问。田芮笑和蒋纯相视一眼,松了口气。
先把蒋纯送到,再继续北上。
田芮笑订的酒店位置非常微妙,北上南下几乎等距。少有考研生奢侈住五星级,实在订不到别的了,才发帖寻研友拼住标间,所以哪怕时间临近,田芮笑还是订到了大床房。
庄久霖帮她把行李拎进门,像教导主任那样啰嗦了几句早点睡别迟到调闹钟,转身就要走了。
田芮笑扑上去咬住他的嘴唇,几乎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他变得不安分的身体。一别两月,他怎么可能受得了她主动献吻?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吻你了。”庄久霖甚至不敢抱她太紧。
田芮笑抱了他一会儿,两人都没有继续做什么的打算。然后她说:“后天晚上要陪我。”
“好,早早做饭等你。”
庄久霖走了,田芮笑后脚出门,先去燕大拿她的电驴,往北开了六公里去学校看考场。
隆冬十二月,骑车狂风吹得脸疼,但比起早上打不到车以及堵车风险,骑电驴还是最为保险。
虽然肖四已经背了三遍,但考前一夜没人睡觉已成规矩。十一点时田芮笑给自己灌了罐红牛,往群里发了句:我开始了。
庄希未响应:我估计两点能背完。
蒋纯跟上:我努力三点前。
之后的夜里……
蒋纯:谁给咱发一下人类命运共同体咋写?
庄希未:你他妈背完了?
蒋纯:还差思修。
田芮笑:build a 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formankind
庄希未:报,01:36,还有人在吗?
蒋纯:那个世界之中国太难背了,我他妈抄材料再瞎编吧。
庄希未:害,谁不是呢。
蒋纯:老田睡了?
田芮笑:我在查缺补漏选择题。
庄希未:……
蒋纯:……
蒋纯下一次冒泡是两点半,田芮笑过了好久没动静,庄希未说:“我才是陪你到最后的女人。”
早晨六点,田芮笑才冒了出来:我醒了……
三人分别起床洗漱,收好书包,从酒店离开。
早晨七点的北京还算冷清,街上没什么行人。田芮笑吹着冷风,骑着小驴,紧赶慢赶来到校门,随着三三两两的同学沿校道行进。
田芮笑在考场外停了车,考生在黄线外站得满满当当,捧着卷子念念有词的,抓着包子豆浆吃的,少有相识的人交头接耳。
这就是考研,没有人督促,没有人陪伴,你要把自己打点妥当,独自走进战场。
老师终于放了警戒线,考生们往楼里鱼贯而入。
关机之前,田芮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庄希未说:提前恭祝各位研究生。蒋纯说:谢谢中传硕士。
田芮笑心头涌上一股暖流,鼻尖一酸,敲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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