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多机构呢?我保守估计我这个专业有一千人报名。”
田芮笑问:“招多少个?”
“三十左右。”
田芮笑不多说:“你加油。”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庄希未迟疑道,“我们建了个小群,每天一起打卡学习,按师哥教的方法来写论述题,但是……我之前拍照不是认识很多他们学校的嘛,有考上的就告诉我师哥有些套路太老了,给我教了一些新的方法。”
田芮笑点点头:“确实需要按前沿调整一下。”
“他们让我别告诉群里同学,自己知道就好了,我本来还觉得挺内疚的,到了昨天……”庄希未松了口气,“群里有个同学决定换学校,不考中传了,这才把她知道的一些消息告诉大家……哇靠,我这才相信,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藏着掖着啊。”
考研是一场拼信息量的战役,只能靠自己尽可能多地搜集线索,比别人获取多一分胜算。
“确实最好不要说,名额一共就那些,真的就是这么残酷,”田芮笑承认,“考研不公平的事太多太多了,你这根本不算什么,高考才是最公平的考试,没有之一。”
等庄希未买够了衣服,田芮笑多啰嗦几句:“考试不到一百天了,今天把衣服买好了,尽量别出来逛了。你还有一些课,再加上七七八八的事,真正剩下的时间真的很少。”
“我知道……”庄希未有些发愁,“但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
“我妈忌日快到了,”庄希未顿了顿,田芮笑沉默着听她继续说,“往年都是我跟我哥去看她,我爸说今年一起去,可是我哥说他身体不好,不让他去了。”
田芮笑听出来了,他们父母感情并不好。她说:“叔叔确实不适合跑长途,你哥会安排好的。”
“可他也不想让我去了,说我时间紧,今年不去没什么,等到清明节再去。”庄希未很失落。
“希未,听你哥哥的话吧,”田芮笑语重心长,“只要你心里挂念着妈妈,她一定能感受得到。想想你要是今年没有考上,你爸爸和哥哥明年还要更操心,对不对?”
庄希未乖乖点头,田芮笑说什么都让她觉得有道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冲田芮笑一笑:“你说话真的越来越像我哥了——噢,我姐。”
逛到下午,两人在地铁分别。田芮笑回到家刚过五点,放下东西就给庄久霖打电话。他接得很快,声线醇厚低沉,仿佛在她枕边醒来:“宝贝?”
田芮笑一秒变嗲:“你在干嘛?”
“刚开完会回办公室,怎么了?”
“没什么,”她靠着墙,身子扭扭捏捏也不知道给谁看,“就是想行使一下给你打电话的权利。”
庄久霖笑了:“好,那我也履行接你电话的义务。”
两人一起笑了。
“今天跟希未逛街,她告诉我,阿姨忌日要到了,”田芮笑说,“你要去内蒙吗?”
“嗯,下周就去了。”
“在哪里呀?”她刚问完就有了答案,“淖尔村?”
庄久霖轻轻一笑:“对,妈妈和李阿姨都是那里土生土长的。”跟她在一起久了,他也学得她两声第一调的发音。
“所以你对那里很熟悉,你每年都回去,对不对?”
“对,”庄久霖顿了顿,又说,“其实……那天也是李阿姨的生日。”
田芮笑一愣,很清楚他所说的那天,是指他母亲的忌日。她有些惊诧:“怎么会这样……”
“那年妈妈要过去视察一项扶贫工作,因为刚好阿姨生日,妈妈就赶在那天回去,”庄久霖平淡陈述,“所以这么多年来阿姨一直很内疚,每年这一天都很痛苦,我必须过去看看她。”
“好,”田芮笑温然一笑,“内蒙已经很冷了,你要带厚衣服哦。”
“知道了。”
她又问:“今晚加班吗?”
“不加,我把开会的材料看完就行了。”
“那有没有饭局?”
“还没见安排。”
“哦。”
田芮笑也不知道自己等待着什么,接着听见电话里男人声线一沉,道:“宝贝……我得回家陪爸爸,你乖乖看书,好不好?”
“我知道,我没有要你……”她违心地说,“晚上我要整理单词,都怪你,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好多单词我总忘了写‘r’?”
庄久霖一笑:“好,怪我。”
偶尔跟他说英语,她不知不觉地就学着他讲英音了。
挂断之前,田芮笑终于鼓足勇气,道:“我……陪你去……好不好?”
“嗯?”他没反应过来。
“我陪你去给阿姨扫墓。”
“宝贝,我不想影响希未复习,也不想影响你。”
田芮笑说不出话来,在电话里扭扭捏捏呜呜哝哝了一阵,庄久霖好笑地问:“真的想去?”
“想。”她可怜巴巴。
他无奈地答应:“好,那你这几天好好看书,不要想我,好不好?”
求完了人,转脸就嚣张:“谁想你啦!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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