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澈低声沉吟:“既然如此,不如将那张作废的画卷找到,呈上来定能还晴妃清白。不过,若真是晴妃所为。”
最后一句后味无穷,泫澈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晴妃,晴妃哽咽的动作一顿。
心中恐惧加剧,她咬唇,眼中的泪珠挂在脸上,今日已经叫全京城有头面的贵妇嫡女看尽了笑话,现在还要治他于死地,她趁宣帝不注意的时候暗示太子。
太子本就怪她办事不力,现在还要拉他下浑水,他偷偷摸摸的撇嘴角。
但是现在情势未明,晴妃留着还有用。他只眼神安抚她了一下。
泫澈这时又请辞说:“父皇,这件事不如交给儿臣去查,儿臣必将用最快的速度查的水落石出。”
太子也知现在必须出声,不然真叫泫澈查出什么,后患无穷。
他笑,笑容中带着狠意:“阿澈,你为了他就这么急不可耐,本殿看你是有意包庇白宇儒,毕竟全京城都知你和他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泫澈脸色如常,对于太子的刁难不过是耳旁风,但是他这样不依不饶像只狂吠的狗,的实在是令人不爽。
泫澈手指微动,“皇兄,且不说我和白宇儒之间清清白白,就说你那日在太子府的行为,实在是有伤风化,若是传出去你还怎么担当大任。”
四周的人大多是妇人,自然对皇家密辛十分好奇,虽然宣帝在此她们不敢声张,但是个个竖起来耳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太子蹙眉,对泫澈又提起那事十分恶心,这次他确实不能让泫澈得逞,又把话题往夜槿歌上引:“怎么,你现在是真的被他勾引,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勾唇:“皇兄,我看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是你,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你怎么就看不明白,还是你——当局者迷。”
太子冷肃,他不吭声。
泫澈不知他还有什么招数要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有什么好怕。
“好了,你们两个都闭嘴。”
宣帝脸色莫测说:“太子,作为储君要有容人之心,你扪心自问现在你的话何等小肚鸡肠,竟像市井妇人一般咄咄逼人。”
颜欢中途嫌弃宴会无聊就去了皇后寝宫,陪皇后娘娘说话解闷。直到泫澈派一个小太监过来通风报信,她才晃着脑袋把所有的事情弄明白。
她看了看皇后神色,她娴静温和的说:“欢儿,不如你跟着去看看,你不是一向和曼容私下交好。”
颜欢点点头,跟着太监往宴会走,她近期家中管教甚严,过得十分不自在,没想到终于从家中出来,这宴会也是事。
她落落大方的站到宣帝面前,脸上笑的甜蜜,十分快乐的说:“陛下,此事臣女和皇后都已知晓。”
宣帝冷冷的瞥过晴妃,现在都惊到皇后耳朵里了。
颜欢眼珠子灵动地转了转:“陛下,皇后娘娘说这件事不过是取纸的太监弄错了,杖责过后不如翻页过去。”
她笑眯眯的说:“我最了解曼容姐姐了,她最最善良,怎么舍得因为一张纸大开杀戒。而且曼容姐姐她并非想要那张纸,她是想要一副可以画下她和驸马琴瑟和鸣的画罢了。”
“画纸只是承载姐姐心愿的载体,最重要的还是想要她和驸马。”她说娓娓道来的说完,走过去看夜槿歌的画作。
不错,晴妃的神韵都在里面,可以说善京中于仕女图画师的第一人。
颜欢拿起画纸,对宣帝说:“不如就请白公子为曼容姐姐和驸马作画,臣女相信她一定能完成。”
宣帝幽幽看着她,她鼓气脸颊撒娇道:“就当他将功补过,陛下就大人大量饶了他吧,他就一介布衣。”
宣帝哂笑的看着日渐长大的颜欢撒娇,“你就这么认为朕不近人情,那朕就依你所言。”
她执起玉手“啪啪”鼓掌,眼睛弯弯的夸赞宣帝:“陛下是颜欢最最最崇拜的人。”
宣帝许久不曾纵声大笑,“那你最最、最崇拜的人是谁?”
她笑的贝齿露在外面,“当然是皇后娘娘,还有爹爹。”
宣帝心里吃了蜜糖一样甜,他的儿女可不似颜欢那样古灵精怪可人疼。
颜欢冲泫澈眨眼睛,泫澈勾起嘴角回复一个笑意。
夜槿歌看着泫澈和颜欢的默契苦涩笑。
看,颜欢才是那般适合你之人,而非我,一介平民。
太子已经无路可走,内心呕了一口血,表面他重新提起笑容说:“本殿也认为颜欢郡主的注意甚好。”
宣帝看着众人也和颜悦色起来,晴妃擦干眼泪,泪盈盈的说:“臣妾差点犯了大错,还是皇宫娘娘深明大义,臣妾自愧弗如。”
宣帝心软:“这件事你也被蒙在鼓里,便算了。”
她悲悲切切的应是,脸上挂的泪水楚楚动人。
眼看两人将要和好,泫澈眼帘垂的极深,不经意的提起道:“听闻晴妃娘娘和曼容公主一向交好。”
晴妃刚好的脸色突然雪白,她嘴唇微颤,只道:“后宫寂寞,本宫年长曼容两岁,与她交好也是打发无聊时间。”
宣帝眼尾冷冷扫过,她呼吸紧致,艰难的辩解:“想来是她上次来承乾宫时无意间……带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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