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的吸了一下鼻子,道:“尤兄,我和澈王府没有关系了,现在不知道去哪?”
尤伟宸思考片刻道:“你今日先跟我回去,明日我们几个在知府面前求求情,他会原谅你的不辞而别,你还能回去。”
夜槿歌的脸烧红,回去。
不辞而别,她做的事情绝非君子所为。
但是她现在不回衙门,还真的不知道去哪?
她跟在尤伟宸的身后,尤伟宸时不时和她问话,问的也都是一些家常话,没有引起她的尴尬。
前段时间她和泫澈的流言蜚语满天飞,现在可不能再提起。
尤伟宸敲门,尤景同惊喜的看着他身旁的夜槿歌。
“白兄,你怎么来了?”
夜槿歌除了手中的包裹,真的算是两手空空,不是来做客的,他是来借宿。
“借宿。”夜槿歌一笑而过。
尤景同立刻开门请他进去,絮絮叨叨道:“你放心住在这里,我们一定不会干扰。”他嘿嘿笑。
尤伟宸深看了夜槿歌一眼,夜槿歌惴惴不安,还是找个地方赶紧走吧,她可还记得,那天尤伟宸说的话。
真住下去,菊花不保。
夜槿歌咧嘴和尤景同凑到一块儿谈话,说的都是衙门发生的杂七杂八的事。
比如,再过半个月就是知府的生辰,他可是从半个月前就开始提醒。
底下的人一个两个都开始着手准备生日礼物,而且听说今年都可那些请帖去他府中拜访。
夜槿歌若有所思的点头,离开衙门太久,很多事情听的都是不真切。
次日,夜槿歌跟着尤景同尤伟宸去衙门。
“你来了正好,卷宗室还空着,你正好回去。本官手下的人,都是大老粗不爱看什么卷宗,这来回折腾到最后还是你。”知府捋着他的山羊胡子道。
夜槿歌没想到,知府一如既往地好说话,而且他绝口不提自己突然离开的事。
只说衙门还需要她,卷宗室依旧缺人手。她真心谢过知府大人,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夜槿歌干脆住进了卷宗室,这里平日里只有她一人,以后不管白天黑夜,只要她觉得没事做,就可以随意抽出一卷卷宗察看。
既加班,还可以打发无聊时间。等知府生辰时,夜槿歌囊中羞涩,知府也明确表明,不需要她送东西,人来就好。
生辰那天,夜槿歌跟着尤景同尤伟宸二人同到知府府中,他们人微言轻在其中只是凑个数。
夜槿歌注意到,知府大人府中没有姬妾,只有一个夫人和女儿,恩爱非常。
那个女儿叫尹静,看着也是淑女模样,一身粉色裙装,安静的站在知府夫人的旁边。
她时而也会珉唇微笑,柔柔弱弱的样子也是令夜槿歌感慨。
忽然一个男音说道:“听闻,刘知府手下有个白宇儒,不仅查案极佳,而且也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
“哪里,风云人物愧不敢当,他只是我衙门里一个管理卷宗的普通人罢了。”知府举起酒杯敬他。
一时间,夜槿歌突然听见自己的声音,诧异看去。
尤伟宸在她耳畔小声道:“他是一个小小的五品侍郎,但是跟在太子手下做事,身份也是水涨船高,不过他可不干净,今年刚成过婚,妾室就抬了一个又一个。”
夜槿歌心想,可能是太子不肯放过她故意刁难。
他晃晃手,辛辣话语并未减弱:“他是怎么在京城中出名的本官可以不谈,只是你是他的上司,也不知他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一个小小文职,能送什么东西。
尤景同气闷得想要站起反抗,夜槿歌制止住他。
夜槿歌落落站起,嗓音温润道:“小生不才,出名乃靠朱家镇灭门惨案,至于送什么,就不牢大人费心,大人还是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为好。”
坐在这里的众人哈哈大笑,纷纷侧头看他。刘尹静一双含水的眸子看过夜槿歌,夜槿歌安抚一笑。
有爽朗的大人道:“不错,周大人还是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再来问别人吧。”
周靖宇气的佛袖,坐下十分憋闷。
至于夜槿歌送了什么,其他人也是好奇,又有一个衣着光鲜的大人站起:“不知白公子到底送了什么,我们也是好奇。”
她对着知府福身,嗓音中不急不缓,道:“这里可有笔墨纸砚。”
“有的,有的,这就命人准备。”知府命下人立刻准备。
夜槿歌站在案前,一双素手执着笔墨,在白净的宣纸上落下轻轻一笔。她的笔法区别于普通人作画,大众作画,大多寥寥几笔就可看出画的是什么,可是她画了将近一盏茶也不知她到底要画什么。
成型时,一副门前灯笼高照,客人络绎不绝,知府站在朱红门前和他的妻子两人相视一笑,身边女儿也是珉唇微笑。
尤其是知府夫人和尹静小姐,刻画的微妙微翘,夜槿歌不愧是有小如玉公子的美称。
一幅画栩栩如生,再现了当时迎客情形。
知府赞叹,“不错。”
尹静小姐也从位置上走下来,俯身看画作,轻声细语说:“不错,白公子画技果然名不虚传,这份礼,尹静很喜欢。”
她唇红齿白,说话间脸色微红,看着夜槿歌也如盈盈秋水,微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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