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人么?’
周辰述没觉得自卑,不说他现在可以慢慢站起来,评估结果也很好,即便是真的站不起来了,他也从来都不怕,他是周家的小六,长这么大,不知道什么叫自卑,他有资本也有依仗,他什么都不怕。
他只是觉得,那么好的刘书意,有人喜欢她,多正常的。
她如果也喜欢人家,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妈妈,我只要爱,不要同情,所以,别换康复团队,她若喜欢,接触也行。”
话是这样说,医生过去献殷勤的时候,他也在一边看,被扁栀发现了,就自己低低的笑。
乖小孩,即便是如今这样,也还是很乖。
那年七夕,康复医院的医生终于忍不住了,一席西装出现在家门口,约刘书意出去,打电玩的人手指顿了一下,那边刘书意就被周恩幼叫走了。
周辰述意会错了,以为刘书意出去约会了。
自己探着身子去了房间,把之前刘书意给周恩幼,周恩幼又给他的文件拿出来,那些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五年过去了,值老多钱了。
周辰述没找刘书意,找了周恩幼。
周恩幼看着这东西,挑眉,“什么意思啊?”
“我不结婚,这东西给我没用,你就跟她说,给我我不要,你还给她吧。”
周恩幼就是这么跟刘书意说的,说的时候,超级贱兮兮的故意没有避开周辰述。
刘书意走过来就问周辰述,“我给你,你不要?”
周辰述视线直直看着电视呢,“嗯,我用不着,你拿着用吧。”
刘书意说:“我用什么?”
周辰述抿了抿唇,放下游戏手柄,“就……那个医生啊,那个医生人挺好的,对我也很耐心,是个不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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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书意看着他,“行,那我谢谢你。”说完就收起了,周恩幼眼见着地上的小孩一张帅脸皱成了老苦瓜。
周恩幼在一旁笑着摇头,可真会作啊。
周辰述照常复健,进步确实很大,身上肌肉都出来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散发着健美的光。
最后一天复健时,周辰述对那医生说:“你有空多来,家里欢迎你来。”
那医生笑笑摇头,“被拒绝了,也不好意思来。”
那天医生走后,周辰述偏头犯贱,问刘书意,“你咋给人家拒绝了啊?”
刘书意知道他就得问,也没说别的,就“啊”一声。
烦人精小孩磨人的很,跟在人屁股后头烦人精一般的问。
最后给刘书意问烦了,就说:‘回头我邀请他来。’
带笑的脸上一滞,又垂头丧气的去打游戏了。
家里的欢笑回来了,连下人们脸上都有了笑脸,很多时候,幸福总是被人忽略,偶尔经历一些磨难,才会让平淡安稳的日子里,显得难能可贵。
烦人精其实也有勇敢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复查,然后听方案,最后回来自己练习走路。
这一年,他已经可以脱离轮椅自己站起来走路了。
刘书意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狗仔还在跟拍,某一日,拍周辰述的时候,一齐拍下了旁边落日下站着的纤瘦女孩,他恍然大悟。
原来,当初的脑残粉,已然闯入敌军内部,要不怎么他后期的拍摄都了无作用了呢。
不过后来刘书意还是发现了他,买了他这五年的拍摄记录,给了一笔很丰厚的价格,然后告诉那狗仔,以后不用拍了。
因为劫后余生的那种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
她会一直守着周辰述,守他一辈子。
守着这话,是刘书意先说出口的,没避讳周辰述。
周辰述当时表情很惊诧,长大着嘴巴,显得有点滑稽。
回神过来,又赖唧唧的,“啊,你不走了啊?”
刘书意不搭理他,拿着刚买过来的摄像机,抬步回屋。
周辰述就在后头跟,刘书意的步子不大,周辰述跟的很轻松。
“你说啊。”
“你说不说啊?”
周恩幼这里怀着孕呢,就听见周辰述这里又脑人呢,“说什么啊?”
周辰述指了指刘书意,“你问她。”
刘书意不理他,坐过去打游戏了,周辰述就凑过去,属实会粘人,“你说啊。”
周恩幼的一对双胞胎就在一边学,“你说啊。”
周辰述:“你再说一遍,我前头没听清。”
这话有点长。
双胞胎,“没听清。”
周辰述:‘再说一次呗。’
双胞胎:‘再说一次呗。’
周辰述:“说说嘛。”
双胞胎:‘说说嘛。’
整个一大型复读机现场,周恩幼先受不了了,笑着对刘书意说:“说说呗,干嘛吊人胃口。”
双胞胎:‘胃口。’
刘书意没辙,于是淡淡说:‘我说,以后我不走了。’
周辰述于是又凑过去,“为什么啊?”
双胞胎:“为什么呢?”
刘书意:‘……’
周辰述:‘再说说呗。’
双胞胎:‘说说呗。’
周恩幼:‘……真的受不了你们,书意,你赶紧给说说,我头疼。’
“因为稀罕某人,行了吧?”刘书意说。
双胞胎也看着周辰述,重复,“行了吧?”
周辰述撅着嘴,“干嘛。可怜我啊,我可不要人可怜。”
这句话有点复杂,双胞胎学不了,面面相觑一时傻眼,看着周恩幼在一旁哈哈大笑。
楼上扁栀叫刘书意有事,刘书意放下游戏手柄,周辰述拉住刘书意的手腕,“你还没说呢?”
刘书意看着他,目光自上而下,“说什么?”
周辰述:刚刚啊。
一边周恩幼跟秦储礼在看热闹,双胞胎也迷迷瞪瞪的看。
刘书意笑了一下,故意道:“爱要不要。”
周辰述立马跨脸,“啊,只有同情啊?”
刘书意没答,上楼去了,周辰述转头看周恩幼,跟亲姐求救,周恩幼装没看见,周辰述于是只好自己自闭了。
扁栀其实叫刘书意没什么事,说了几句就结束了。
是刘书意自己没走。
扁栀抬头看她,“怎么了?”
“您之前,跟我谈过一次话,上次我没说什么,这次,我想说点什么,可以么?”
扁栀看着她,点了点头。
“上次您跟我说,无论我跟周辰述怎么样,这里都是我的家,可之后想过了,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我姓刘,不姓周,别人问起我缘故时,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总觉得憋屈。”
“可我心底里,其实还是想做周家人,走了一圈回来,其实还是想,跟周辰述的这次意外没关系,其实,我从始至终都还是想的,可回还是那个问题,我姓刘,我不姓周,我始终无法理直气壮,于是我最近在想,如何让自己理直气壮起来。”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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