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刘书意不会不回来。
毕竟毒蝎里头许多人呢,还有周恩幼,还有周辰述,这么多人呢,她总有一天会回来。
就连周辰述也不觉得,她总会回来的,只不过这个回来需要一个时机。
所以,自己的生日,刘书意没回来的时候,周辰述失落的心塞,可这些怨念在想到那个人时候,也都消散了。
连同生气她之前把戒指给别人的气都一并一笔勾销了。
面对刘书意,周辰述其实总是很能够说服自己。
后来是周恩幼的生日,扁栀的生日。
刘书意都没有回来。
她像是飞离家的小鸟,音讯极少,偶尔只言片语,也只是跟家里保平安。
扁栀生日的时候,刘书意是送了礼物的,一套很豪华的别墅,周恩幼说是刘书意走之前就准备好的,后来听说在晚上匆匆给扁栀来过一个电话,信号不好,中断了,也来不及说什么,就一句:生日快乐。
再后来,周恩幼在秦储礼一哭二闹三上吊中,终于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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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辰述以为,刘书意一定会回来。
可她,也没有回来。
从小到大,刘书意跟周恩幼关系最好,周恩幼结婚,她都没有回来,这给了周辰述一种,刘书意真的不会回来的感觉。
后来,周辰述就开始出去拍戏了。
再一次遇见盛夏是在一个慈善典礼上,她穿的很漂亮,优雅的走到周辰述的面前问,“现在放下了吗?”
周辰述摇晃着酒杯,笑了一下。
他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即便是到如今这般田地了,也依旧是这样。
盛夏叹气,可又笑了一下说,“行,算我输给你了,自始至终,欠你一句抱歉,当初……其实不是刘书意把戒指给我的,我骗你她,说挖出来的戒指,是你送我的,不过,我当时看她,也没觉得她多难过,反而是你,反应比较大,或许也是因为她当时的表情很淡,让我觉得,她对你也没有多在乎,所以,这件事之后,我也没有太多的愧疚感,如今遇到你,顺便提一嘴,也好叫我日后心头总觉得对不起你,因为当时,觉得你真的很喜欢她。”
盛夏说完就走了。
剩下周辰述站在原地,又是一个炎炎夏日,而他,通体冰凉。
没人比周辰述更懂刘书意,她的在意从来不在脸上,那样一个别扭的人,大半夜能够开着挖掘机一而再的去找的东西,怎么会不在意?
可她最终还是走了,走了这样久,气还没消吗?
她是否知道了,他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他一直在等。
无论多么生气,又无论多久,他都会等。
痴心从来等不来人,在第五个年头的大年夜里头,周辰述望着万家灯火,问主持人,“你们这个新年节目,边疆看得到么?”
主持人说:“可以。”
周辰述一席神色西装,面对镜头,淡淡一笑,轻声说:“我认输,你回来吧,我这一次……真的算了。”
主持人诧异几秒,于是问,“为什么?”
周辰述笑笑眼里又泪,“因为,新年新气象,我希望我爱的那一个人,往后的日子里,眼里有光,身边有家人,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让她没了家。”
新年的那一天,万家灯火通明,周辰述从晚会现场赶回拍摄现场,一路上,他心情都很安静。
拍摄新剧的时候,他脑筋思路越很清楚,可有些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
头顶的横梁掉下来,同组的小演员被吓的站在原地哭,周辰述扑过来的时候,横梁落在了他的后背上。他清楚的听见骨头碎裂“咔”的一声,很响。
小演员被吓的都不会哭了,呆呆的看着周辰述。
周辰述咬着牙,把小孩抱到安全的地方,身后临时搭建的屋子跟着周辰述一起轰然倒塌。
现场扬起浓重尘埃,五年了,周辰述第一次觉得,解脱了。
那一场意外发生的始料未及。
周家的所有人,包括毒蝎,霍家人在那一刻赶往现场,急救室外,扁栀抖着手,签了一个又一个名字。
周恩幼站在长廊里给远在千里的人打电话,那可那边信号太差了,周恩幼情绪崩溃了都还没打通。
一天一夜后,周辰述终于脱离危险期,睁眼的第一句话,是对周恩幼说的。
“我,一直很想她回来,可现在,这会儿不想,别告诉她了吧。”
这话落下,周辰述就昏睡过去,周恩幼的电话在这一刻响起来,周恩幼看向扁栀,扁栀叹了口气,看了眼周辰述露在厚厚被子下那条无法动弹的腿,对着周恩幼说:‘听你弟的吧。’
那一年。
所有人都过的艰难。
周辰述的伤势很严重,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扁栀用了毕生所学守在周辰述的身边,家里几位老人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家里所有人都在联系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周辰述却反而成为了最冷静的那个人,他一点点的努力着吃东西,然后在一点点的努力站起来,迈出一只腿,在对着所有担心的人轻声说:“没事儿,我会好起来的。”
扁栀这辈子很少哭,这一年里,她哭过许多次,周岁淮心疼至极,也有些东西只能交给时间。
好在周辰述一天天好起来,虽然还是得做轮椅,不过神经状态挺好的。
刘书意确实不关心家里的消息,怕忍不住吧,所以当过来交接的毒蝎小弟说周辰述被砸伤了脊柱,累及一条腿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强忍着精神,移交了所有的事情,风尘仆仆赶回去的时候,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周辰述坐在轮椅上憔悴的样子。
原本就瘦的人,这会儿几乎都瘦脱相了。
刘书意当场就落泪了,她走到周辰述的跟前,半蹲下身子,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周辰述的腿,周辰述朝她笑了一下,微微动了动腿,“我在努力做复健,医生说恢复的很好,母亲也在给我针灸,现在好很多,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
她从小到大心疼的小孩,一点点护着长大的孩子,如今——
就这样坐在轮椅上!
她怎么能不心疼?!
“好,”刘书意仰头看着周辰述笑,“我不担心,会好起来的,我陪着你啊。”
周辰述闻言,却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周辰述没骗人,他确实可以。
做什么都行,家里也按了电梯里,他自己上上下下,都能自己洗澡了,康复训练也可以自己做,疼的流一身的汗,脱力摔在地垫上,也不说一声苦,从前最会哭的小孩,如今最能吃苦,一声疼都不喊。
刘书意就陪在身边,像小时候那般,不远不近的站着,护着,看着。
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帮助周辰述复健的有一个男医生,在刘书意来了之后,殷勤了许多。
对待周辰述是,对待刘书意更是。
家里什么好吃的,得带来给刘书意,外头什么好玩的,得买了给刘书意,用的什么好的,也得给人带一份。
周辰述每次康复,扁栀也都是在的,所以,男医生的这份偏爱,扁栀跟周辰述都看在眼里。
等人要走,扁栀让刘书意送复健团队下去,扁栀笑着问周辰述,“怎么想的呀?”
周辰述抬头看扁栀,也笑,“没怎么样的,挺好的。”
扁栀:‘之前人不回来,你总念叨,如今回来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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