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图南你多带几个精锐,连人带车,都给我带回来。”
“是!”
赵肃睿说得尽兴,连月事带来的烦闷都散去了,他在屋里站定,不去理会带着人把谢家一干人等都拖下去的图南,而是看向脸上带笑的阿池。
“你方才说有好玩儿的,可有我这计策好玩?”
“那自然没有。”阿池将手里的大氅挂好,“只是从前姑娘总是做来解闷的。”
赵肃睿难得有了兴致,片刻后,他看着阿池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纸包,里面 白色的瓷杵碾压着青黛和骨胶,把它们和成了泥。
阿池低着头静静地做,屋里越发安静了下来。
赵肃睿坐在了文椅上,手指不耐烦地在桌上敲了敲,桌边摆着一碟被剥出来的石榴籽,他抓了一把直接填进了嘴里。
青黛与骨胶混合出的靛泥被研磨得越来越细滑,阿池往里面添了点儿水,又说:
“其实楞伽斋制出的色锭子姑娘就很喜欢,不仅够细,溶水快,色也好调,只是价钱也高。我听图南说姑娘从前在家的时候总要攒着月钱好逛一逛楞伽斋,老爷的钱都买书了,夫人的钱都养马了,姑娘的钱都换成了色锭子……”
说着说着,清亮的语气渐渐沉了下来。
浓浓的青色沁在水里,她看着水里的自己。
昭德帝自觉自己这些日子也是养出了些许的好耐性,要是从前敢有小丫鬟在自己面前这般早被他让人打出去了。
忍到现在他也忍够了:
“阿池啊,你要真是气不过,那一对老畜生生出来的小畜生还在往外拖呢,你再去打一顿,你要是打不动,我就让图南再去打一顿。”
“没有。”手指捏
他们笃定沈三废对朝中事务无知无觉,才能将她任意拿捏。
何等猖狂?又是何等谋划深远?
赵肃睿眯了眯眼睛,看了看自己盘子里仅剩的一些石榴籽。
谢家遇到了沈三废,坑蒙拐骗无一不做。
谢家遇到了他英明神武的昭德帝,自然……要把坑蒙拐骗再统统受一遍。
把石榴籽吃下肚,赵肃睿懒洋洋地看向了镜子里的“沈时晴”。
怎么看,都比之前顺眼了不少。
自然是被他的帝王之气给染出来的。
“沈时晴啊沈时晴,朕给你挣出的根基,你要是再受不住,你就不是沈三废了,你是沈白废,活着都白废。”
随手将桌案上的几张供词拿开,昭德帝看见了最上面的一张,轻轻皱了下眉头。
谢家要接沈三废回去,是因为乐清公主请沈三废帮忙鉴别字帖,他这个小姑姑啊,还真是活得闲云野鹤……要是她早几日下帖子请人,想来也没有他和沈三废的这一遭了。
院墙边的银杏树终于染好了色,松了口气,一片金色的银杏叶子落在了地上。
“落了的叶子挑着好看的收起来,我留着做花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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