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青木从那以后就真的忘记了北村先生一样,再没有提过他。
我也升警惕,没有再和北村先生靠近——万一他以后真的变成和那些疯狂追求者一样的人怎么办?他知道青木的能力,也知道我的存在。
我还问过青木,北村先生好像知道他能复活。
结果他满不在乎,似乎任何的隐形危险在他眼底都是形同虚设,还特别讨厌在我口中听到北村的名字。
我:“不是……我只是害怕他像以前那些人一样疯掉,来杀我。”
第一个班级的人起初对我是很友善的,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儿疯癫的苗头,我现在也不敢赌。
……主要是北村先生一直表现的太靠谱了以至于我以为他和我一样。
“他才不会杀诗绪里,要杀也先杀我啊。”青木无所谓道。
“那他知道你的复活能力,万一把你锁在一个地方一直杀呢?你总知道痛的吧?”我企图让他升危机意识。
青木却安静片刻,他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把下巴靠在我肩膀处,黑发有些凌乱,他微弯眼眸,笑盈盈夸赞道:“诗绪里你真有想法,如果诗绪里要做的话,肯定比那个老男人做得好!”
……靠。
我转移话题:“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答应。”
“这算什么……”青木并不在意,但说到一半突然从我的话里意识到什么似的,猛一停顿,马上话锋一转夸张道,“就是啊诗绪里!我答应的时候感觉心都在滴血!不能看见那个老男人的卑劣样子我觉得我整个人都精神不振,一点儿也找不到乐趣了。”
“……”这人表演痕迹太重,我虽然知道,但这次打算顺着说。
“唔……不管是过去还是以后,你明明也可以有理有据地向我提请求啊,我愿意的话就会答应——只是不要像上次桃子那样直接以我的名义做那种事情,我又不是听不进话。”
与其说不想让他干涉我,不如说是不想让他擅自掠过我的意见,用他自己的激烈方式干涉,我又不是固执的听不懂人话的一头牛……
青木其实不知不觉间已经渗透进我的生活,在方方面面都进行了多多少少的干涉,其余的我不在意,但只有这一条线是不可以触碰的。
我倒是从另一方面有点懂了北村说的干涉青木和被青木干涉是不同的话……
就算不从行为的好坏目的出发,而单纯是方式这一方面,青木也是异于常人的。
起码别人干涉青木可能是询问他,请求他。
青木干涉人直接就是不经过别人同意把别人的朋友弄坏掉了啊喂!?
青木:“那诗绪里以后就只跟我说话吧!”
“……我说的是有理有据,而且我不愿意,我又不是哑巴。”
“那以后只跟我一起走!”
“不要。你也跟别人走过呢。”
“那以后只和我吃饭!”
“大学兼职的话,我可能会和同事一起吃吧,还有食堂和同学一起吃。”
“那以后只跟我交往吧!”
“唔……”我仔细想了想这一点,并不觉得现在的青木说的话是以后的青木会坚持的,不过就算青木腻了,和青木分开,未来我也没有认真找结婚对象的想法,更不想妥协结婚,只要稍微一想想就知道自己找不到理想型,于是回答道:
“行啊。”
青木闻言瞬间微微睁大了眼睛,显得整个人都纯然了不少。
然后他兴奋得一把抱住了我。
“以后也只让我舔。”
“……谁会像你这样舔啊。”
“只跟我吃饭!”
“你才说过吧!”
“只和我亲。”
“只和我一起看电视。”
“只和我一起坐沙发上。”
“只和我贴脸。”
“还有还有!只向我提要求!不要和别人提!”
“诗绪里诗绪里,你还在听吗!为什么不回答我!”
他像是找到了乐趣,嘚吧嘚吧不停地提,听得我脑子嗡嗡作响,他听不到回答就一直在我耳边哔哔叨叨,叽叽喳喳得吵人。
我:“……一天只提一个行不行。我听得脑子疼。”
“……”青木沉默片刻,嗯了一声,抱得更加的紧。
他抱的姿势并不是常规男女朋友意义上的拥抱,而是呈现依赖的状态,整个人跟树袋熊一样四肢并用地将我“捆绑”住,心满意足地眯着眼磨磨蹭蹭。
特别粘人,又特别仰赖,那副态度就让人觉得自己是他的全部,怎么样做都可以得到他的赞同与原谅。
而我宛如一个无情之人,死鱼眼看着电视,只觉得他吵闹,把主持人的声音都给盖过去了。
过了许久,青木又道:“诗绪里诗绪里。”
“干嘛。”
他仔细端详了我片刻:“你是不是更喜欢我了?以后也更多的对我提要求吧。”
“??”
我一开始喜欢过你吗??……哦,还真喜欢过。
我想了想,理智道:“不是吧,好像只是更亲近点了而已。”
青木直接过滤了这句话,咕咕哝哝,蹭了蹭,他高兴是一码事,立刻顺着杆子爬、得寸进尺又是另一码事。
晚上我面无表情地把理所当然进房、一脸“啊!既然我们关系拉近了就一起睡吧诗绪里!”的青木踢了出去。
哦,对了。青木还把不知道哪里来的钱划到了我的银行卡上,权当住宿费了。
我看了一眼。
把我剩下几年的学费生活费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个数字。
我:“………”
就默默将多出来的钱还回去了。
青木完全没发现——不如说他的卡完成了给我钱的使命后就貌似被他随意丢弃掉了???
青木一开始在班级里笑脸相迎,善解人意,就连一个人忘记带书都会善意地借出去——虽然别人还书的时候,他转头就把书给扔进垃圾桶。
时间一长,细节里逐渐暴露出他的本性。
一个学生能有多少钱?而一个班的人大部分都前仆后继地将自己所拥有的全部奉献给他。
“…这个,太丑了。看起来与我并不相配,你看不出来吗?”青木对一个送他昂贵礼物的同学面色不虞道。
“你难道是觉得这东西能配得上我吗?”
周围人刺眼的目光顷刻间扎在那人的脸上。
“不……当然不是了富江同学……抱歉,我只买得起这个……”
“不要一脸是我非要你买东西的恶心表情行不行?”青木有点不耐烦了,对旁边的一人说道,“还不快点把这人拉走!远离我的视线!”
更奇葩的是,作为学校年级最大的一级,马上就要考大学,理应卸任任何学生会的事务。
但是青木恰恰相反——他当选为了风纪委员。
我:“?”
整天巡逻也就算了,抓人简直是凭借心情。
每天早上学生会会在校门口抓校服的整洁程度,有了青木以后,每日都有人故意不穿好校服引他过来。
我每次都匆匆路过。
青木有时候会来到我的家,有时候又不会,居无定所,随处漂流。
直到一日早晨,我没有在校门口看见趾高气扬、肆意评价每一个人的着装的青木。
教室里也没有。
问了老师,她才说青木有事请假了。
……可能是生病了吧?我猜测。
但是他下午就出现在班级里——穿着一身西装,像是才从一场宴会上急匆匆赶过来,黑发被梳向一边,笑意轻轻,竟有几分黑心莲的味道。
“抱歉啊老师,我校服找不到了呢。”
他太像一个精致的少爷,我在后排和其他人一起望着他,青木双眸不着痕迹地划过,对上我的视线。
学校习以为常地给青木发了一套新的校服,我才知道青木从入学以来已经重新申请了很多次的新校服,那处理申请的老师都认识他了。
放学之后,我走到家的楼下,楼上的大叔不知道在这一层楼干什么,好像扶着一个东西艰难地走楼梯……见我看他马上瞪过来,眼中血丝密布。
我马上移开眼睛,急忙打开房门,关闭,隔开那人的可怖目光。
过了会儿,青木来敲门,挺直的腰显得他矜贵又傲气。
我打开门时,他先是低眸用诡异黏稠的视线仔细描摹了一遍我的五官,喟叹一声,笑道:“终于见到你了,诗绪里。”
“……我们昨天才见过吧。”
青木马上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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