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尚有骂人的力气,但实质上,王伯的确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胤孝默默的退了出去,给他和可可留下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果不其然,当他们抵达的第三天清晨,王伯就在昏厥中无声无息的走了,不过大约是临去之前见到了自己最想见的人,所以王伯走的很安详。
遗体上的表情不是痛苦的而是带着微微笑意的那种。
可可自然是非常伤心的,但她是个坚强的女子,哭了一日后就打起精神,开始事无巨细的安排起王伯的后事。如此这般从入殓到棺椁下葬到三七圆坟,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的他们来到扬州已过月余。胤孝此行是秘密前来,并没有惊动当地官府,所以等到事情了结之后,便也准备和可可秘密回京,但却不想他这个没用的身体实在是不争气,居然在临出发时突然病倒了。
据当地的大夫说:这是因为被蜱虫叮咬而引起的病症。
胤孝听了这话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
我被虫子给咬了。
要知道,胆小如他可是最害怕这种东西的,听了这话后当时就吓的小脸惨白,一副马上就要晕倒的模样。
真是特别的没有出息。
“江南潮湿,多蚊虫。”可可一脸抱歉地说道:“可能是去给王伯上坟的时候,在山上才被……”
“养养就好了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胤孝见她自责,连忙安慰了起来。
如此,本来定好的行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病痛而不得不暂时耽搁了下来。
胤孝和可可不能回京,只能暂时在扬州城中修养起来,而这一养就是足足两个来月。
王伯有个本家的侄儿叫石生的,如今已娶了妻子,并且两人还有五个孩儿。如今这一家子就随胤孝和可可他们住在这三进的青石小院中,这让胤孝的养病生涯,多了许多的欢乐之处。
这一日,天气晴朗,秋风宜人。
胤孝坐在廊下的摇椅上,不远处几个六七岁的男童正在嬉笑耍闹,正在其悠然自得之时,一个年龄更小一些的女孩子朝着胤孝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的小衣裳,怀里还捧着个装满了翠玉葡萄的白碗。
“哥哥,吃!”小女童一脸讨好,嫩声嫩气的把碗举到了胤孝跟前。
“是丫丫呀。”胤孝转过头看着她,而后特别骚包的嫣然一笑。
果然,小女童腾地下红了脸蛋,看着胤孝的目光都醉醺醺的。
这孩子是个颜狗呢。
胤孝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随便招呼一声,那边几个打闹着的皮猴子瞬间就拥了过来。胤孝把葡萄给孩子们平均分了,之后他又问丫丫说你可可姐姐在干什么呢?小姑娘回答说,正在厨房杀鸡,据说今天晚上要吃全鸡宴。
胤孝闻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白斩鸡、三鲜鸡、糯米鸡、水晶荷花鸡、香酥鸡排、辣子鸡块、小炒鸡杂、小鸡炖蘑菇、酸汤鸡丝面……嘶溜溜,槽糕,口水都要流下来啦!而就在胤孝陷于对美食的狂热幻想中时,突然地,一道人影从大门口一路疾驰而来。
“爷、爷……”来人上接不接下气的喘息着。
“石生?”胤孝眨了眨眼睛有点奇怪地看着他,心想:这也不是酒楼打样的时间吧,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石生是个中年男子,饼子脸,个不高,大腹便便,脸上常年带着属于生意人的和善笑容,而如今,他却露出一副紧张的表情:“爷,出事了。”
把周围的孩儿们全部赶走,石生急步走到胤孝身前,对着他说道:“今儿我在酒楼中打理生意,无意间听到客人们正在谈论起一桩消息,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石生咽了咽口水:“说是太子殿下又被皇上给废了。”
啥?
胤孝一听这话整个人顿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心想:我不过是离京三个月而已,胤礽怎么就又被废了呢?不过这等消息,石生绝对不敢乱说,那些客人们也绝对不敢乱传,所以八九不离十应该是真的。胤孝的脸色来回变了几番,最终,他决定找个明白人过来详细询问一番。于是荣亲王殿下将自己的私印交与随行侍卫,让其立刻召扬州城知府前来觐见。
要说,这当官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的,不过半个时辰后,可可厨房里的全鸡宴还没整置好,扬州知府于炳义就骑着马匆匆忙忙地跑来了。
“下官给荣亲王殿下请安。”
“起来吧。”胤孝正色说道:“本王来扬州是为了一件私事,本不欲惊扰太多人,然而今日却听得一则消息顿觉十分意外,便想当面询问大人。”语毕,遂直截了当的问起了废太子之事。果然,于炳义跪地而答,他表示:事情是真的,皇上是在两日前正式下旨以狂疾益增,暴戾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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