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哈哈,老邱啊,你这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一般的学生那肯定不麻烦,那压根不用找我。戈总来学校喊一声有为集团招人,教室门槛都能给踩烂咯。但宁孑这孩子不一样啊,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想清楚他是怎么就认准我们燕北体大了。人家燕北、华清、甚至世界10的高校,都能随便去读。”
“不说这个,这小家伙背后还有位院士给他撑腰,那恨不得是捧在手里怕化了。老邱啊,人家燕北大学的资深院士范老先生跟华清的卢院士,两人结伴亲自跑到南湖省一个小县城里,就为了想把这孩子挖去燕北或者华清,但这孩子面对两位院士都要求都不做理会。为此范院士还专门以燕北大学的名义支援了我们一个数学系。”
“所以老邱啊,你说学校里有个这样的学生,我能怎么办?真的,如果不是他太年轻了,资历太浅,我都想把校长位置直接给他了。你还别不信,不然你问问戈总,以他的身份在华夏想见哪个学生见不到?还需要先找到我这儿?”
邱尘风扭头看向戈东树,他从体制内出来之后一直在做外贸生意,对于学术、科技之类的信息敏感度自然没有那么高。只是在接到戈东树的电话之后,恰好他又在京城,便专门跑了一趟,来体大帮忙这戈东树撮合这事。
虽然宁孑的事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但邱尘风这个年纪的人又很少会去关注网络上那些舆情,一周难得上几回网,主要还是为了看错过的新闻联播。自然还不知道有关宁孑的那些故事
戈东树微微笑了笑,然后冲着邱尘风点了点头,说道:“陈校长说的没错。我们的人为了联系宁孑也是费尽了心思,这小家伙是很有个性。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电邮也不理会。不过有大才的人嘛,可以理解的。我也不是一定要请他吃顿饭,实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陈校长让我跟他见上一面就行。”
听到戈东树也是如此说,邱尘风是真的惊讶了,看向陈永刚说道:“哎呦喂,这还真是活久见了。我的消息就这么闭塞?华夏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牛的学生我竟然都不知道?”
陈永刚笑了起来:“哈哈,老邱啊,你应该是今天没上网吧?其实今天一堆人找上门来也就是今天的事情。不止是有为集团啊。我今天接到的电话有帮微软问的、还有谷歌的、华兴的、思科的……还有些我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后来在网上查了才知道的大公司。都是找我打听宁孑的……”
陈永刚正说在兴头上,好向邱尘风证明这次他给了多大的面子,手机却很应景的响了起来,陈永刚瞟了一眼没有任何标注的来电号码,微微一笑,道:“看吧,又来了,我的电话今天都快成热线了。打到小家伙那不接的电话全转我这儿来了。”
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陈永刚直接接听了电话,顺手还开了免提。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你是陈永刚陈校长吧?”
情况似乎有点不对,这话有些不太客气,而且听声音似乎跟之前那些打来的陌生号码不太一样,气势更足。
“啊,我是,请问您是。”
“哦,我是卢正月,现在是华清数学院的教授,马上期末开始后我打算离职去体大数学系应聘教授,想着先打电话问问,你们需要什么资料,有什么要求?”
“我……咳咳咳咳……”陈永刚刚开口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没办法,这通电话直接刷新了他的三观,让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些学术大佬的思路了。
卢正月的名字太响了,华夏高校圈几乎就没有不知道这位老院士的。
现在这位华夏泰斗级的数学院士要来体大应聘数学教授?要不是老院士今年已经六十多了,陈永刚怀疑这位是要来砸他饭碗的……
这哪里是一位教授要来应聘,这是一尊神来坐镇啊!数学系的主任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位来了当个普通教授陈永刚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供起来。
毕竟谁都知道体大这个数学系纯粹就是为了一个人开办的,四年之后还能不能存在谁也不知道,甚至招生组那边对于这个数学系的报考条件都是一头雾水。
现在这位大佬要来,意味着燕北跟华清数学最强的两尊佛都齐聚体大了,这哪里是来当教授的,陈永刚觉得这是来要他命的。
这是真要强行逼着他把体大数学系往国家级重点学科发展么?
是的,尊敬的卢院士用一句话便彻底把陈永刚给整不会了。
“你咳个什么?年纪轻轻的比老头子身体还差?”对面明显对一连串的咳嗽声很不满,催促了句。
“不,不好意思,卢院士,刚刚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那个,您是认真的?”
“废话,我有那个闲工夫专门打电话跟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开玩笑?”
“不,我的意思是华清那边能放人?”
“我跟周敬学说好了,他安静的放人,省得我去闹,算是他好我也好,总之你不用担心华清这边有什么麻烦,只要告诉我需要哪些资料走程序,我除了年纪大了点外,其他条件应该都符合吧?”
“符合,符合,完全符合!就是,算了,您要来的话还需要准备什么资料?像您这样的学术泰斗愿意来我校,那是我们全校师生的光荣啊!”
“这可是你说的,你们也不用感觉光荣,反正我去了也就是混日子的。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下学期我就过去。再见!”
“再见,卢院士。”
“嘟嘟嘟……”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忙音,陈永刚放下电话,抬起头苦笑着看向一脸讶异的邱尘风跟戈东树,说道:“老邱啊,都听到了吧。你猜卢老为什么从华清跳槽到我们体大?
邱尘风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然后茫然的看向戈东树,说道:“老戈啊老戈,这位宁孑同学到底干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是把天捅了个大窟窿么?”
戈东树扯着嘴角笑了笑,答道:“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解决了一个数学界的难题,能拿一百万美元奖金那种级别的难题,顺便给我司提供了一整套防御对基础网络攻击的解决方案,这个价值就不太好讲了,市场太大,无法预估。”
邱尘风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陈永刚:“老陈啊,这次你帮我,我算是记下了。妈的,活了大半辈子,我也算是开了眼了。这个世界还真就是有牛人的啊。那个宁孑多大?应该不超过三十岁吧?本来还觉得我那个儿子也还算出息,这一比,那简直是个窝囊废。”
陈永刚摸了摸下巴:“的确还没超过三十岁,他今年应该还差九个月才到二十,不过有些地方算虚岁,就算二十吧?”
“噗……”刚拿起茶杯喝了小半口打算压压惊的邱尘风被这句话惊到了,一小口茶直接喷了出去。
“不到二十?他不是博士生啊?本科的?”
“是啊,还没开始上本科呢,是范院士提前把他请来的。”
邱尘风愣了愣,然后放下茶杯正色道:“那个,本来是打算撮合完你们俩儿我就先走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老陈啊,顺便带我去看看,这种人我大概碰不到第二个了。看能不能交个朋友。”
“行吧,走,我们先去看看他在不在寝室。”陈永刚干脆的站起身说道。
……
宁孑当然在寝室。
事实上上午去远远看了一眼宁爸,回到寝室后他便没出过门,中饭都是卓明谦帮他带的。
中午午休的时候,宁晓了来了一个电话。
正在故宫游玩的堂姐,从手机上得知了宁孑的消息,兴奋的打过来恭喜了一通,然后更加快乐的投入到皇家故居的游览之中。
宁孑则继续啃着三月给他的那些数学模型。
的确是极为精巧的数学构思。
谁敢想象通过一组数字,能够同时触发数个方程的变换,在通过方程的变换,改变代码,让原本稍显冗余的代码变得更为精简,同时还能保证功能不变。
更可怕的是,原代码中那些表达并不完全是无用的,或者只是专门为了留后门所设计,而是各自承担了一部分的功能。只是这些功能会在精简后进行合并。
这种代码是人能设计的吗?
真的,看过这些构思之后,宁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数学还能这么玩的,代码还能如此设计……
只是其中多少有些恶趣味了。
“喵,其实我的主人还设计了专门的软件,只需要把源代码拷贝进去,就能直接生成防伪的代码,从而保护开发者的权益,让盗版无法生存。不过在湍流算法的谜底被揭开前,这个软件还不能曝光。等你把这些研究得差不多了,大概也能自己设计出来了。就叫宁氏防盗,比人类费劲心思设计出的专利保护好用多了。”
对于小猫的这种言论,宁孑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三月是典型而狂热的认为技术能够取代一切改变世界的绝对拥趸。
宁孑是个能够求同存异的人,猫的思维模式跟人的思维模式稍有区别是正常的,毕竟除了偶尔表现出老气横秋以及发挥它毒舌功力的时候,三月其实都还挺可爱的。
起码那蠢萌的外表极具欺骗性。
别人不知道这只小猫的能力,但宁孑是见过这只猫吓退一群人自己连毛都没掉一根……
所以他其实很少跟这只小猫争论这些话题。
嗯,它说的都对便好了。不然受训的题目加倍,难受的还是他。
不过此刻宁孑还是很开心到,因为他又彻底弄懂了这套数学诡环中其中一个关键诀窍。大概就相当于有掌握了一个极为实用的数学工具,宁氏因子分析法。
很有用,尤其是在数学建模时能让多变量的处理变得异常简单。
就在他准备从仁慈的三月大人分配给他每天三小时休息时间中,抽出十分钟略作休息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不是卓明谦,因为那个家伙从来不会不紧不慢的敲三下便停止。而且一般情况下,他还会叫上一声:“小师弟,快开门,我来给你送温暖了……”
满意的看了眼电脑上刚刚解决的成果,宁孑这才站起身,打开了门,便看到陈永刚带着两人站在门口。
“陈校长?”
“哈,宁孑啊,在寝室呢?方便进去坐坐吗?”陈永刚笑容可掬的问道。
“嗯。”宁孑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房间。
“没有那么多
椅子,你们可以坐在床上。”看着跟着他进来的三个大人,想到老爹的笑容,宁孑决定给陈校长一个面子,指了指自己的床说道。
三人都没坐下,陈永刚摸了摸脑袋,说道:“这不行啊,要不明天给你送一个小号的沙发过来?会客的时候多少能坐一下。”
宁孑看了陈永刚一眼,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这里平时没什么客人的。”
“嗯,那先不说这个,宁孑,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没事,陈校长,我还是来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戈东树,有为集团的,宁孑同学,恭喜你又为人类数学文明找到了一块拼图。”戈东树爽朗的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上前一步跟宁孑握了握手。
在他身后邱尘风没出声,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宁孑,他暂时就是来看看的。
“数学拼图?”宁孑看看这戈东树问了句,他觉得这个说法挺有意思。
“哦,这是我有幸七年前跟梁恩阳老先生交流时,听老先生讲的一番话,他说现代数学就是一副残缺的拼图,那些困扰世界的难题都是拼图的一部分,我们只要能解开得出一个结论,不管是证明还是证伪,都是在完善这个拼图。老先生大概主要就是想表达数学一些定理、方程并不是人为创造,而本就是自然规律一部分这个意思。”
这是戈东树在陈永刚带他来到博士楼的路上便提前想好的打招呼策略。用一位已故数学家的观点做切入,尝试着能不能跟宁孑快速拉近距离。
这是从陈永刚口中得知宁孑有多难打交道之后不得已想出的办法。既然是个古怪的数学天才,那么数学家一些奇思妙想应该能让他感兴趣吧?
果然,宁孑思考了几秒后,主动问了句:“这位梁恩阳先生是研究什么的?在有为集团工作吗?”
戈东树立刻笑着答道:“老先生生前是做拓扑学研究的,他到是没在有为集团工作过,不过他有两位学生现在还是我们有为集团的在编专家。”
“生前?去世了啊?”
“是啊,五年前因为疾病去世。”
“太可惜了,很有思想见地的老先生。”宁孑惋惜的说道。
“梁老泉下有知这后人数学天才的评价,必然会很欣慰的。”戈东树严肃的应了句。
感觉这个开场白还是不错的,起码没有出现冷场的情况。
见到戈东树跟宁孑聊了起来,陈永刚先走出了宁孑的房间,没一会卓明谦便带着两个人将三把椅子搬到了宁孑的寝室。虽然让房间稍显拥挤了些,但起码不用站着聊天了。
卓明谦离开时冲着宁孑眨了眨眼,不过宁孑没有理会,等到房门重新关上,才主动朝着戈东树问道:“戈先生,你是为了湍流算法来的吧?”
戈东树立刻诚恳的说道:“当然,我们有合作的想法,有为集团的主营业务之一就是面向运营商的电信通讯产品业务,湍流算法的确对这块的业务帮助很大,另外有为集团最近考虑上线面向企业的云业务,更希望能得到湍流算法的支持。不过我这次来,最希望的还是能邀请到你成为我们有为集团的科学指导之一。”
宁孑摇了摇头,答道:“加入有为肯定不行的。我现在还差的很远,至少还要学习两年的数学基础。”
这句话让三人同时面色一滞。
所以天才都这么谦虚的吗?
还要学习两年的数学基础?
尤其是看到宁孑认真到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戈东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如此高端的世界级难题都解决了,还说自己差的很远?这要让其他研究ns方程到吐血的数学家听到了,该是种怎样的心情?更何况就算你想学,谁特么敢说能教啊?
一时间戈东树都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天生演技惊人了,说得真的跟真的似的。
但对于宁孑来说,他是真没有半点谦虚。
这本就是三月给他定下的学习目标,那句差的很远,更是天天挂在小猫嘴边。对于宁孑来说,在见识过那些神奇的数学思想跟数学工具后,也的确觉得跟研究出那些数学方法的人比起来,他还差的太远,太远,甚至两年能不能赶上前人的步伐都没有把握。
信息偏差总会带来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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