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三月论坛上发布的湍流算法,今天我们做了一系列测试,目前它对强度大于300g的ddos攻击防御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百,错误率为0!我不知道这款算法是怎么做到的,但它是真的能从无数连接中将恶意的攻击跟正常访问区别开,告诉你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当然,好了,阿曼德,我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你先别激动。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这个……嗯,是叫湍流算法对吗?这项技术的专利在谁的手上。你知道的,这很重要。”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罗伯特,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刚才专门让公司法务部门在全球范围内查询了关于这套算法技术的专利情况,目前得到的答案是在全球主要国家这项技术都没有申请过任何专利。没有专利申请,一个都没有!虽然在说明书上,留下了一个收款账号,还有详尽的收费标准,但是对方并没有申请专利!”
“你说什么?开发者没有申请专利?”
“是的,你没听错罗伯特,知道吗?我最初也是不信的,但我亲自去查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关键词进行搜索!没有,都没有!现在我们敢肯定,关于这套湍流算法的一切都没有申请过任何专利,只查到了一个相关的著作权登记信息。但作者却直接将源代码公布在了论坛上,只在说明文档里附带了一个收费标准!”
当阿德曼·迪斯将这个结论用极为激动的语气再次强调了一遍之后,罗伯特·芬尼先是愣了愣,随后眼中迸发出了璀璨的光茫。作为思科的营销高管,他当然明白没有申请专利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一个万亿规模的空白市场,对于世界任意一个互联网安全方案提供商跟网络设备制造商而言,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在两人看来这显然是算法作者犯下的极大错误。
或者说这位可敬的作者大概根本没有意识到湍流算法具备多大的商业价值。
想想看吧,当算法普及在各类网络数据交换设备上,意味着数以亿计被用于ddos攻击的肉机将失去原本的作用,这对于华尔街那些公司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要知道每年华尔街的那些大公司为了防御各种网络攻击,可是花了极大的价钱。
现在有了这项技术,他们会迫不及待的对所有设备进行迭代。当然不止是华尔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金融服务提供商,所有的游戏服务商,云服务提供商等等,都会为之疯狂。
当然快发疯的人中也包括了此时正面面相觑的两人。
罗伯特·芬尼甚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没有申请专利,只是在说明书里给出了一个收费标准?而且还是直接能使用的?”
“是的,罗伯特,还是非常详尽的多版本,甚至还包括了可以直接写入芯片的硬件版本。唯一的问题只有一个,说明文档里强调了,如果进行商业化应用,必须首先购买激活码,否则后果自负。硬件版本每个激活码对应唯一一台的设备,软件版本每个激活码对应一台服务器设备。”
“两者的区别呢?”
“这就是我们还不太明白的地方了。原始版本跟激活后的付费版本已经分别进行测试,但在所有的实验室环境下,两者不管是对于ddos攻击还是恶意爬虫的效果基本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区别。现在测试还在继续,我们的高级工程师也正在对原始版本的源代码进行分析。”
“都一样?阿德曼,道格拉斯先生肯定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我相信这其中肯定是有区别的。好吧,技术上的问题我不太懂,但也许可以让我们的科学家们将激活前后的源代码进行对比,找到其中的差异?”
“当然,罗伯特,事实上我们已经尝试这样做了。问题是激活码大概对应了一个加密算法。公共版本的确是开放的代码,但是使用了激活码之后,原本开放的源代码直接被加密了。我们的科学家正在尝试破解加密算法,坏消息是这的确很麻烦,即便不计成本的使用超算可能也需要很长时间甚至永远都无法破解。”
“好吧,那么你们跟原作者联系上了吗?”
“论坛上只留了一个电子邮箱。我们早已经去了邮件,但还没有收到回复。这个电子邮箱是属于华夏的易网公司,我们在查询作者身份的时候,有了些有趣的发现。最近普林斯顿的《数学年刊》上发表了一篇论文,论文留下的电邮通讯地址跟这个这个邮箱相同,论文作者的名字叫ngjie。”
“数学论文?”
“是的,解决的问题也很有意思,关于超维立方体猜想的一篇论文,这恰好也是计算机优化方向的一个问题。现在数学界的主流观点是作者已经完美的解决了这个猜想。我也已经找人跟《数学年刊》的主编联系过了,但对方不肯提供作者的电话号码。对了,还有个趣事,你肯定想不到。”
“什么?”
“论文跟算法的作者,也就是那个ngjie,其身份是华夏一所体育大学的学生,让我想想,对了,叫燕北体育大学。”
“燕北体育大学?燕北大学的分部吗?”
“不不不,就是燕北体育大学,跟燕北大学没有关系。不过我在网络上查到了消息,燕北大学不久前支援这所大学建了一个数学系,据说这个ngjie是这个数学系唯一的学生,但还没正式进入大学学习。上帝呐,华夏人的想法真是太古怪了。”
“的确太混乱了!华夏人就是喜欢把本该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不过我对这些并不关心。所以现在我们得到的信息是,算法作者是一个华夏还没有正式进入大学学习的学生,他是一个数学天才或者计算机方面的天才,发表过一篇数学论文解决了一个计算机难题,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信息了。”
“从这个身份我们大概能判断出,他可能对具体的商业盈利模式跟专利盈利模式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他设计的算法应该先申请专利才能卖个好价钱,对吗?”
“我猜大概就是这样,罗伯特。但这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会要求在商业领域使用需要先对代码进行激活。还专门为此设计了一个激活码生成器跟相应的加密算法。”
“不不不,阿曼德,你还没明白吗?先不要管那该死的激活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找到那个叫ngjie的家伙!再给那个主编打电话,要到作者的电话号码,然后告诉我们在华夏的同事,让他们立刻上门拜访,如果能把人拉入思科,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对吧!你当然应该知道!”
“可是那个主编不肯……”
“可以给钱!给很多钱……天啊,这还要我教你吗?阿曼德,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有价格的,如果他不肯开口,那一定是价格还不够高。去告诉那个该死的主编,他想要多少!只要在五万美元以内,立刻答应他,一秒钟都不要犹豫,懂了吗?!”
“……”
……
类似的对话其实同时在世界上许多地方上演着。
虽然只是针对算法的初步测试,但三月版主的名头,搭配上初步测试的结果,已经让无数人意识到这个新的算法即将对于整个互联网世界带来多大的影响。
简单来说,湍流算法的横空出世相当于一个补丁,一个为现在的互联网跟未来的物联网安全所打造的专用补丁。
从互联网诞生之初,组成互联网最基础的tcp/ip网络协议就有着天然缺陷,这直接导致基于大流量的ddos攻击对于整个互联网安全来说几乎是无解,对于从业者而言,只能进行被动的防御。
这也是互联网已经诞生近一个世纪了,最原始的黑客攻击方法依然大行其道且具体技术手段依然在不断推陈出新的原因。
技术原理非常简单,搞安全的都知道,但就是没可能杜绝。除非改变整个互联网的基础构架。
正如三月描述的那样,湍流算法出世之后意味着一直以来基本无法杜绝的互联网黑产,即将在不久的未来销声匿迹。这对于无数黑客来说的确是极大的打击。
更让人赞叹的是湍流算法智能分辨恶意爬虫的能力。
一旦普及对于保护知识产权,保护无数普通人的合法权益都有极大的助益。
比如对于华夏而言,每年春运时候12306不再需要那些反人类的验证码,就足以保证那些黄牛不可能再通过软件,将热门车票瞬间抢完。
同样,航司的官网上不定期推出用来吸引顾客的极低折扣机票,也将不再成为黄牛的牟利工具,起码从技术上,曾经称霸华夏的黄牛党们将无法再通过软件不停的锁定这些票务资源。
更别提作者还直接给出了湍流算法硬、软件两种解决模式。
这意味着未来几年内全世界无数的服务器将会布局这个算法,现在正在使用的几乎所有网络设备包括各种型号的路由器、交换机、集线器、网关等等设备都将在不算久远的未来升级为带有湍流算法芯片的设备,从而完全杜绝困扰互联网数十年之久的网络暴力攻击行为。
更重要的是,几乎所有的大客户都会心甘情愿的掏钱。毕竟被攻击最狠的那些金融网络,游戏服务网络,以及政务网络基本上都是不缺钱的主儿,且ddos攻击每年对这些行业造成的损失都是个天文数字,更让这些行业不得不花费巨资用于ddos攻击的防范上。
于是几乎也就这么一天时间,几乎所有跟互联网安全以及网络设备相关的大小型公司,都将目光放到了ngjie19940302163这个免费邮箱的主人身上。
但凡具备了一定规模的企业也都已经通过各种途径查到了宁孑这个名字,并开始注意到燕北体育大学。
然而让所有人挠头的是,没人能肯定宁孑现在在哪。
很简单,因为根据这些人多方打探到的信息,宁孑是燕北体育大学跟燕北大学合作兴办的数学系学生,但现在这个数学系才刚建立,换句话说正式上课得等明年九月份开学之后了。所以理论上来说宁孑应该还没入校,应该呆在家里才对。
但华夏那么大,即便对于国内许多神通广大的公司而言,想要通过一个名字,跟其他不算多的信息想要在第一时间确定对方家在哪里也不是件特别简单的事情。毕竟是有着960万平方公里跟14亿人口的大国。
于是《数学年刊》那边热闹了。
……
罗伯特·凯尼今年52岁,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了,毕竟现在美丽国的人均预期寿命也只有776岁。
他还从没有经历过今天这种事情。
一群人正挥舞着支票,只为了要一位作者在投稿论文中留下的电话号码跟详细通讯方式。
果然是只要活得够久,总能见到足够多的稀罕事。
其实罗伯特·凯尼并不觉得自己很缺钱。
《数学年刊》主编的位置上,近二十万美元的年薪加上参加各种活动主办方给的福利,以及一些其他收入,足以让他在普林斯顿市过上相对优渥的生活。
所以罗伯特·凯尼觉得他能坚持原则。
但无奈对方给的太多了……
你敢信他只要把宁孑的私人号码给出去,就能直接拿到一张3万美元的支票以及额外许多承诺?更关键的是,这并不是一家开出的价码,甚至在他犹豫时,那位代表谷歌的教授直接加价到了5万美元!
能成为《数学年刊》的主编,最基本的数学计算能力还是很强的。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在超市里甚至算不清找零。
所以在接了几通电话之后,他很快便计算出,如果他把自己的原则稍微调低一点点,那么他将能直接拿到相当于他一年半的薪水,而且还有人承诺,钱会通过一些合法且不用报税的方式打入他的账户。比如他可以申请一个个人实验室,然后这些捐款会直接成为实验室的启动资金。
换句话说只要复制相同的操作,宁孑的电话号码跟联系方式将能为他带来30万美元左右的税后合法收益。
这显然是笔大数字,他可以换一辆豪车,给家庭带来一次豪奢的度假旅行,还能在他的养老保险账户之外有更多的保障。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承诺是有时效性的,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既然这些人愿意花如此大的代价从他这里拿到宁孑的详细联系方式,自然也会找别人的。期刊的其他编辑,又或者华夏那些教授,也许那些人无法坚持原则呢?
于是,在犹豫了大概两分钟后,这位《数学年刊》的主编终于还是决定暂时性的放弃一些他曾经一直坚持的原则。
当然,原则这种东西第一次放下的时候最难,当过了心里那关,去第二次,第三次触及原则的时候……就简单多了。
于是只用了短短五分钟,他拨打了九通电话,重新确定条件,收获承诺,然后给出信息。
挂上电话,简单计算之后,罗伯特·凯尼便得出结论,这九通电话的总价值是整整32万美元。
“这是唯一的一次!”看着被他写在纸上的那个数字,罗伯特·凯尼在心底如此安慰自己。
但下一刻,心情便开朗起来,毕竟小小的放弃一下原则,就能拿到如此多的收益,这似乎并不是一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更何况,罗伯特·凯尼相信那些急需宁孑的电话还都是出于善意的。
一款让无数跨国高科技公司为之疯狂的跨时代的算法么?
那个华夏小子还真是够幸运啊。
等等,当初如果他像其他编辑一样,把在只看名字跟单位之后,便将这个小子的论文直接丢进垃圾堆的话……
想到这里罗伯特·凯尼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心理负担。
怎么说他也算是宁孑的伯乐了,透露些信息换些好处,其实也不算放弃了原则,对吧?
……
如果说罗伯特·凯尼被一帮人极有针对性的打探消息,那么燕北体大这边就更热闹了。
恰好出于六月底的招生季,一般这个时候招生办的电话都很繁忙,作为华夏第一梯队的体育大学,还是挺吃香的。对于老生而言则大都忙着应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尤其是对于学习运动科学的同学而言,许多专业课也是很难的。如果平时不太用功,这个时候也得进入紧张的复习状态,不然挂科重修既伤财又伤脸。
不过每年基本都是这样的,但今年尤其不同。或者这6月23号这一天格外不同。
整个体大从领导到教授甚至连某些学生在这个忙碌的季节,都接到了不少电话,打听学校是不是招了一个叫宁孑的学生,甚至更进一步希望能帮忙打听这个叫宁孑的学生一些详细的情况。
比如家庭住址,联系电话之类的,更直白的甚至直接问怎么才能找到人。
陈永刚并没有刻意大肆宣传宁孑已经到了燕北体大的消息,但要安排方方面面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也是不少的。比如宁孑要住单间,就需要后勤部门去协调。
众所周知京城的高校住宿条件都比较紧张,房间自然是没有现成的。负责这事的领导就得去查查哪个正占着茅坑的家伙比较好欺负,然后再去找人联系,发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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