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点27分……”
季礼看着座钟上的时间,扭过头又看了看床上鼓起的被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是往前推的话,开门者应该是主动将时间从18点01分调到了21点02分。
钟表的时间与实际的时间,两者并不一定发生冲突,任务应该是以实际时间为准,钟表上的时间,应该只对应1414号的某种规则。
那么开门者刻意去调节钟表时间,应该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比如……
只有在“21点”之后,它才能躺在这张床上睡觉?
季礼眉头紧锁,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床棉被上,心中有一个疑点,越来越被放大。
如果他假设开门者就是独居老鬼,那么它作为房间的主人,为什么要通过调节时间的方式才能入眠?
当然,也存在独居老鬼就有这么一个自律到极致的习性,但显然这个可能性要更低。
因此,季礼在一直默认开门者就是独居老鬼之后,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疑点。
那鬼在卧室走动时,他的目光锁定在对方的脚掌。
这双脚惨白粗糙、血管凸起,摆明了是一个死人姿态,但它绝对没有那么苍老。
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如果此时此刻在床上躺着的鬼,并非独居老鬼,它为什么会对1414号这么熟悉,又究竟是什么身份?
1414号,涉及的人鬼有三方:独居老鬼、双胞胎女鬼、掉落泳裤的神秘男人。
这三方的关系无比复杂,根本没有任何因果牵连的它们,竟然都在这间房中产生了关系。
季礼现在必须要去使用排除法,因此他得出了一个颠覆性的猜测——开门者不是独居老鬼,而是泳裤男人。
它进入1414号,是为了其他目的,篡改钟表时间就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
一想到这里,季礼的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手掌轻轻地搭在了被子上。
床下女鬼,床上男鬼,他站在床头,掀开被子就能得到他的答案,但同时也可能会为这个困惑葬送性命。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钟表时间的异常规律,坚定了心中判断。
季礼的心态早就被灵异与恐怖沉浸到麻木,他这双手比最顶尖的外科医生都要稳,被子也沉重喘息声中缓缓掀开了一角。
一颗满是脓血、皮肤溃烂的人头,瞪着一双涣散的瞳孔,出现在了季礼的视野中,让双方的呼吸都暂停了一瞬。
直到开门者的呼吸在戛然而止后,又瞪着那双死人眼,裂开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继而呼出绵长、沉重的废气。
那颗头没有双耳,耳洞中向外流脓,张着嘴喘息时,也并没有舌头,这似乎与某个两年前的传说相关,却又有所不同。
但没有遇袭,这是季礼第一个正确的判断。
这溃烂鬼漆黑浓密的头发,也代表了它绝非独居老鬼,是第二个正确的判断。……… 但季礼并不兴奋,因为事情比他预想的竟然还要复杂。
溃烂鬼并不是1414号的第三方,竟然是第四方,只不过独居老鬼还没有露面而已。
混乱,还在加剧。
好消息是,溃烂鬼的确就是季礼发现的泳裤主人,因为在刚才匆匆一眼,他就见到这只鬼也是赤身裸体,只穿了一条泳裤。
只不过,它现在身上是一条肉色泳裤。
而当季礼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后,溃烂鬼重新裹在被子里,他的掌心也多出了一把钥匙。
这钥匙是十字银钥匙,显然不是开卫生间大锁,更像是一个房子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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