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桥上支起帐篷,摆开酒席,就像全村人的节日一般热闹。都说是李家义子高攀了沈家千金大小姐,贺喜宾客络绎不绝。夜晚,酒席散去,虽只半里地之遥,李善仁亲自安排马车要将亲家送回沈府,沈老板一再相让,婉言谢绝继续前行,及至走出厚德府外十来步,送亲家的马车紧跟身后,这才盛情难却上了车。李善仁翘首相望,待马车过了桥,这才往回走,回到院子里,心中一桩大事终于完毕,在连廊下太师椅上坐了一会,见星移斗转,这才进房安歇。
夜深人静时,吴妈还坐在院子里翘首以待,忽闻十字桥边犬吠声突起,几条黑影朝厚德府走去。村里的男人早有预谋来听房,吴妈等的就是这一刻,悄悄打开大门,引黑影来到新房窗下。吴妈早已将自家看门狗安抚好了,不让它发出声音,以免惊动房中新人,窗纸已撕破了一个洞,期待令人激动的好戏开演。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房中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吴妈拿来糖果、旱烟,贿赂黑暗中的听房者,央求他们再待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房中仍旧死一般寂静,吴妈无奈,赶紧奉上上等烟酒,作为封口费,打发听房的离去。听房的乘兴而来,悻悻而去,吴妈也是十分扫兴。
婚后一年有余,沈李两家翘首以盼,却不见沈姑娘肚子大起来。吴妈起先隐忍不发,暗地里烧香祷告,又过了半年时间,沈姑娘仍不见有起色,吴妈终于忍不住问赵大:“有没有与媳妇大娘同房?”赵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答说:“每天和媳妇在一个房里,怎么不同房?”吴妈说:“既是如此,怎么不见有动静?”赵大问:“什么动静?”吴妈说:“媳妇大娘的身子怎么未有动静。”赵大说他也纳闷,为何别人家一结婚就有孩子,自己却没有。自成婚以来,老爷不再安排自己任何事,想必也是等待孩子出世再做安排,可是媳妇毫无动静,他也焦急。他还等老爷派他去鄂州寻找“水鬼”兄弟,替铁头大哥报仇,解救铁头媳妇。如今这样,不劳而获坐享其成,非他本愿。。吴妈心想,只有不开花的树,哪有不生蛋的鸡。沈姑娘腰细臀肥,生育能力强大,既是同房了,两个人都是头婚,干柴遇见烈火,理应洞房花烛夜就有坐上喜,怎么可能一年半载都不见动静,是菩萨不灵还是她肚子不争气?又去问沈姑娘,谁知沈姑娘期期艾艾告知吴妈,阿大从新婚至今未和她圆过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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