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班盛直截了当地看了过来,林微夏低头接连喝了两口酒,苦得她吸了一下脸颊,也没接他的眼神。
林微夏和班盛再相逢,不断纠缠,拉扯,又激烈分开,像眼前这杯蓝色的加冰金汤力,明明知道味道苦涩,她还是不断受到诱惑,主动尝了很多次。
最后苦的是她自己。
周京泽哼笑了一下,拿起手机说道:“我这还真有一个,我们飞院的,让他加你微信怎么样?”
话音刚落,沉默半晌的班盛终于开了口,他的语气压着火,眼神横了过来暗含警告,声音发沉:
“周京泽。”
周京泽也不生气,也手搭在他肩膀上,眉梢是压不住的得意,反问道:“怎么了,兄弟?”
班盛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神经松弛下来,有些恼怒地笑了一声:
“马上要十点了,你不是说要去接许随?”
周京泽原本还极为放松的脸一变,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直接站了起来:“我媳妇儿该从实验室出来了,她怕黑,老子得去接人。”
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盛南洲有些不爽,冲他背影喊道:“周爷,您这就没意思了!”
怕黑怎么了,现在谁的智能手机没有电筒照亮的功能。
周京泽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还嚣张地比了个中指以示回应。
林微夏被酒吧的灯光晃得有点头晕,站起身去了走廊尽头的厕所。班盛手指还夹着一根烟,丝丝白雾从指缝飘了出来,一根烟扔进玻璃杯里,火星发出滋拉的声音,然后熄灭。
像是猎人最后收枪发出的讯号。
班盛抬脚跟了上去。
林微夏一路穿过幽暗的走廊,两侧的包厢卡座里时不时发出男女暧昧的调笑声,跟随着绿色的指示灯,她来到洗手间。
洗手间空无一人,林微夏站在洗手台前,镜面反射出一张黯淡,魂不守舍的脸。拧开水龙头,哗哗的白水冲了出来,她接了一捧水,俯下脖颈,毫不犹豫地往脸上泼去。
冬天的水刺骨又冰凉,林微夏冷得一哆嗦,但没有躲,她仍一遍又一遍地把凉水泼到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她的皮肤层本来就薄,脸颊立刻起了红血丝。但人理智冷静了很多。
水空头被一只白皙的手拧紧,林微夏抽了镜子下面放置的纸巾,慢吞吞地给自己擦脸,然后拿出手机给门紫发信息:
【小紫,一会儿你给我打个电话。】
门紫收到信息之后,也没问她理由,回了个ok的表情。她们两人经常这样干,遇到不想待或难以脱身的场合,就会各自让对方打电话然后趁机离开。
林微夏现在不太想待这里了。
林微夏擦干净脸后,转身就往走,没想到在门口一道极具压迫性的身影,班盛堵了上来,她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脸颊刚好贴在他冲锋衣外套拉链上,十分冰凉,头顶传来男生温热的呼吸。
往后退两步,林微夏垂下眼,想要擦肩离开,不料那道身影堵了上来。她往左走,班盛也跟着往左。她往右,他就跟着跟右。
他现在就像个痞里痞气的无赖。
“能不能让开?”林微夏睁眼看他,眼神疏离。
班盛眼疾手快攥住想逃的林微夏,整个人往前逼了两步,她不得已地往后退,他另一手反手将门关上,“哒”的一声,传来门反锁的声音。
林微夏睫毛抖了一下,睁大眼,眼底透着不可置信:“你疯了?这是女厕所。”
“聊聊。”班盛低下脖颈看着她。
不看不知道,视线对上一张鼻尖发红,眼睛发红的脸,眼眸紧锁着她,喉结滚了滚:“你哭了?”班盛不知道这是凉水泼的,还以为是被他弄哭的。
“我没什么好跟你聊的。”林微夏淡着一张脸,试图甩开他的手。
班盛不仅没放手,反而把人拽到了跟前,一只手环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揽她的腰,看似是拥抱的姿势,实际是轻巧地把人困住,以一种霸道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抱住她。
好像她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林微夏不停地挣脱,抬手打他的肩膀,争执间指甲划过他修长的脖颈,冷白的皮肤赫然起了两道红印。他仍没有松手,任她打闹,一声也不吭。
不管怎么闹,班盛就是死死地抱住林微夏,不让她走。
林微夏整个人被按在他怀里,班盛的体温烘着她,身上的烟味熟悉得让人眼睛泛酸,她的手肘屈在班盛胸前,整个人被迫仰着头,他的脑袋埋在她肩窝上,嘴唇碰了碰她颈部那块白皙的软肉。
“班盛,你有意思吗?”
班盛轻笑一声,以为她还是像之前那样闹一下,他哄一下亲一下就好了,以一种散漫的态度应她:
“跟你怎么都有意思。”
热气喷洒在脖子上,他抱着她,明明两人在做着亲昵的动作,林微夏却被弄得眼睛通红,掉出一滴眼泪来。
他把她当什么了。跟那些主动送上门的女生一样?只不过他对她有些特别,无论班盛做出什么都过分的事,她都必须原谅?
这不是林微夏。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林微夏吸了一下鼻子。
“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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