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拱手道:“范大人客气了,我以后是常来诏狱的,你和韩哥认识,怕是要多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韩哥和我多年的交情,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范兴满面兴奋,转身望向其他狱卒道,“快过来见过李清闲李大人。”
十几个狱卒匆忙走过来,弯腰行礼。
那些囚犯也望过来。
李清闲微笑道:“各位不必客气,以后常来常往的。我就是看到几个熟人才停下。”
“那我要好好关照关照您的熟人。”范兴笑道。
“也不至于。”
李清闲望向囚犯。
蹲坐在墙角的庞明镜与其他囚犯不一样,全身整洁,头发理顺,这位财司前前房首,平静地望着李清闲。
庞明镜左侧男人,身上染着血,面色苍白看样子随时能死过去,看了李清闲一眼,目光闪动,嘴唇颤抖,咬着牙,一言不发。
昨夜的风流人物,今天夜卫衙门的大红人,财司前房首,陶直。
庞明镜右侧,那人头上粘满干草,衣衫破碎,身上到处是污秽,甚至还有黄色痕迹。他只抬头看了李清闲一眼,吓得蜷腿抱头,缩成一团,像遇到凶兽的小鸡雏,瑟瑟发抖,拼命向庞明镜身边靠。
李清闲摇摇头,道:“范大人,我还有事忙,告辞了。”
“我送送您。”范兴立刻跟在李清闲身后。
庞明镜看着李清闲的背影,叹了口气。
陶直低声道:“庞大人,您为何叹气?”
“他若是过来羞辱我等,我反倒放心。结果他只是扫一眼,这分气度,日后必成大器。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在乎我们,这代表,他胜券在握。”
“可是,您就这么算了?”陶直咬牙切齿道。
庞明镜不动声色扫了一眼这个接替自己位子但屁股没坐热就下狱陪自己的家伙,心道选这种蠢货是韦大人最大的失败。
“唉……”庞明镜只是叹息,一言不发。
李清闲辞别范兴,迎面便看到周春风、罗井与一個身穿亮红底子绣彪的七品太监站在乙三号房门口交谈。
乙三号房内传来阵阵杂乱的声音,还有呼呼喝喝的叫喊,隐隐听到刘木瓦在指挥人做事。
周春风一见李清闲,对那宦官道:“井大人,这位便是李清闲。清闲,这位便是井观井大人。”
就见那圆脸小眼、面色和蔼的宦官井观主动向李清闲一拱手:“见过李大人,阎大人今日连连夸您。”
李清闲立刻回礼道:“见过井大人,不敢当大人,叫我小李就好。”
李清闲多看了这井观一眼,同样是宦官,与阎十霄全然不同,文雅礼貌,若没有这身亮红锦衣宦官服,反而更像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以后咱家就带着一队小宦官常驻此地,若是有什么叨扰,还望李大人见谅。”井观和和气气道。
李清闲笑道:“都是为皇上做事,哪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以后井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不过……”
李清闲望了一眼不远处站着十个没胡须但身形勇武的宦官,个个亮红锦衣,八品到十品不等。
“李大人有话直说,临走前阎大人交代,凡是跟酒坊有关的一切事物,我们都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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