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税是根据物品售价征税,运河上光是商税的收税站就有两百多个,生怕逃了。
单单这些收税站的维持就得不少人,不少薪俸,当然就是这些收税站的小吏最容易被门阀们买通,收受贿赂。
毕竟这些门阀塞的钱可比小吏们自己的薪俸要高的多。
船钞根据船舶大小以及运载总量分类,从北平到杭州分五段收费,就算是空船从头到尾走一次也得8两银子。
抽分是对造船材料的收费,以实物缴纳。
门摊税,是对城镇商人货栈和货摊征收的许可税,非朝廷粮食贡品,要流入市场商铺,都需要征收这项税款,这也是偷逃的重点项目,负责收税的小吏们漏报,少报,就可以减免不少的税款。
朝廷对于商贸的压制是显而易见的,普通的商船若是全额缴纳,装的又只是当地的特产,从应天府到北平,这税款可能要到商品成本的五六层甚至更高。
士族门阀们通过一些手段,将数量少报三四层,又逃过门摊税,就可以以更低廉的价格进入其他城市的市场,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垄断,小商贩根本无法和他们竞争。
当你垄断了一个市场,你就会想方设法阻止任何的改变,因为任何的变数都有可能给你带来不利的影响。
陈瑄疏浚河道,便利了朝廷的漕粮贡品,同时也增加了各地的赋税,虽说氏族门阀做大,也透漏了一部分税款,但是终究是有不少缴纳的赋税。
加上这些门阀在当地势力强大,陈瑄司职漕运总兵官,将这些门阀和朝廷的关系维系下来已然很不容易。
看着陈瑄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漕运情况,那对于门阀士族既爱又恨,更多无奈的模样,朱瞻墡知道他是有想过真实的改变现状,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按照现在的朝廷能力确实难以改变。
陈瑄说的差不多的时候,菜也上了,朱高炽虽然忧愁但是美食当前还是得先吃。
太子爷喜欢吃,众所周知,朱瞻基虽然无奈,但是也不能拦着,边吃边说。
“陈总兵,一起吃吧。”
“太子殿下,臣等会回家吃就好了。”
“你中午来的时候正是午膳刚过,我估计着你赶过来的路程是中午也没吃吧,饿着肚子可什么都做不成,坐下一起吃吧。”
当然太子的晚膳不是君臣同席,一人一个餐桌,食物都分的小份且精致。
“陈总兵尝尝这个菜,这是福建那边来的厨师做的,用瓦罐煨了一堆食材海鲜,味道极其鲜美。”
朱瞻墡看了看,这菜倒是很像佛跳墙,只是此时佛跳墙还没发明出来,有些类似而已。
用膳期间朱瞻墡一直在向着陈瑄的话,现有的士族门阀随着这么长时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在各行各业也有垄断效应,通过贿赂或者联姻在官场上也有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不可能一棍子打死。
但是垄断或者寡头都不利于经济的多样性,朱瞻墡来了一个点子。
以集体经济对抗寡头垄断,是否可行呢?
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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