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打在周挽脸上,她皱眉侧头。
骆河目光轻佻地从上到下打量她:“这小子口味变了啊,现在喜欢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了。”
又有几人从一旁男厕出来,闻言笑起来。
“骆哥,这种清纯的操起来才爽啊。”
“谁知道长这么清纯,床上什么样呢。”
羞辱戏弄的话从他们口中说出,夹杂狎弄放肆的笑。
周挽咬紧牙根,不吭声.
见她是个好欺负的,那些粗俗的言语便更变本加厉,像针似的句句扎向周挽。
哪怕周挽是个不愿惹麻烦的,但也是不愿折腰受辱的,她沉默很久,最终静静开口:“你们敢在陆西骁面前这么说我吗?”
少女被羞辱,脸上却清清白白,目光平静自若。
骆河忍不住皱眉,像是被她眼底的光刺到。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的目光让他想到陆西骁。
一张清纯柔和的脸,连声音都是软的,却孤傲冷静,坦然地跟他对视,有什么锋利的东西从眼睛破开了她表面的柔和。
实在是和陆西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骆河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那姓陆的高傲冷血,从不高看谁一眼,却愿意和眼前这女的多亲近几分。
他们本就是一路人。
骆河挑眉:“我怎么不敢,你不知道陆西骁被我揍过几回吧,哦,是了,你是不知道,毕竟那会儿他女朋友还不是你。”
“那你们何必下黑手只为了赢他,哪怕赢了也不光彩。”
周挽直直地看着骆河,“听过一句话吗,真正的强者才不争和弱者的输赢。”
谁把输赢看得重,谁就是那个弱者。
强者眼里根本没有弱者,他有他更远的山和天。
所以从一早,陆西骁和骆河之间的输赢就已经分明了。
骆河被激怒,猛地上前,拽住周挽的领口。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打女的?”
她个子那么小,又瘦弱,仿佛骆河稍用力就能直接将她折断,可她却一点不害怕,平静漆黑的瞳孔看着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我没那么以为,你打女生很正常。”
骆河被她几句话气得发疯。
其他人拉住他,在旁劝道:“算了算了骆哥,这毕竟是陆西骁女朋友,你要打了她陆西骁肯定……”
骆河青筋暴起,回头吼道:“我他妈还怕他不成?”
“可他是个不要命的,光脚不怕穿鞋的,再说一会儿还有下半场,比赛马上开始了,别在这耗着了。”
骆河紧紧盯着周挽好几秒,扬起的手放下。
但他憋着的火气要发泄,揪着周挽衣领的手用力一推。
周挽直接从卫生间外的五节台阶摔下去,额角重重磕在尖锐的折角。
“砰”一声。
刺痛顺着脊椎骨往上爬,她疼得发不出声,只剩闷哼,人蜷缩着发抖,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额头往下滑,渗进瞳孔里。
……
耳边又传来哨声和尖叫声。
下半场开始了。
周挽过了很久才缓过来,慢慢爬起来。
脚踝扭伤了,皮下出血,青紫一片,估计到了晚上就该肿。
额头和手心都擦破,额头更严重些,破皮流血,好在很快就止住了。
她拿纸巾擦掉周围的血迹,将马尾放下来,拨乱碎发,挡去额头的伤。
她本来并不是那么鲁莽的人,就像她最擅长扮乖一样,换作以前遇到刚才那情况,她一定一声不吭,不会惹怒对方。
可看到他们刚才球场上那样欺负人,周挽连扮乖装弱都装不下去。
只不过现在受了伤,怕陆西骁看出来,周挽不敢再进去。
要是被他知道,他打球大概也会带上情绪,那裁判摆明了是十八中的人,他出手狠肯定会判犯规。
如果陆西骁都被罚下场了,那就真的没赢的希望了。
周挽不想他输。
她独自一人靠在场馆外,将全身的力放在没有受伤的右脚,左脚只轻点地。
球馆内尖叫欢呼声此起彼伏。
看来陆西骁进了不少球。
又一节结束,周挽手机忽然响了声。
她点开。
[6:在哪?]
[周挽:外面。]
怕他会出来,周挽又很快回了一条。
[周挽:里面太闷了,我在附近逛逛。衣服在我座位上,你一会儿记得拿。]
陆西骁没再回复。
没一会儿,最后一节比赛开始。
周挽听着里面的声音,也跟着心潮澎湃,到最后,一声长而响亮的哨声划破黄昏,整个体育馆都被尖叫声掀翻,还能听到很多女生喊着陆西骁名字的声音。
五分钟后,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
每个出来的无一不感慨刚才那场比赛精彩。
周挽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顾梦。
“挽挽?你后半场怎么都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先回教室了呢?”顾梦跑过来挽住她手臂,“你肚子很不舒服啊?”
周挽拨了拨头发,含糊地“嗯”了声。
“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了,现在已经好了。”
顾梦想摸摸她脑门,却看到她额角碎发下的伤,她吓了跳,一把掀开:“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摔了一跤,没事,不疼。”
“这么大一个口子呢还不疼啊?”
周挽抿着唇笑:“就摔的时候疼了一下。”
“你小心点儿嘛,那其他地方没事吧?”
“没事的。”
周挽强装出没有崴脚的样子,不想让顾梦发现。
顾梦挽着她手臂:“刚才你没来看真是太可惜了!你都不知道刚才陆西骁有多帅!”
“赢了吗?”
“赢啦!还领先八分呢,十八中那几个畜生半场回来后打得就很急,太莽撞了,没防死陆西骁,他就趁机进了好多球。”
难怪刚才尖叫那么热烈。
周挽低头轻笑。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磁沉的声线。
“周挽。”陆西骁叫住她。
她回头。
少年直接在红色球衣外套上外套,轻狂模样,拉链敞着,身上还有汗未收,迎着打进走廊的黄昏夕阳,大步走向她。
顾梦立刻撞了撞周挽,朝她拼命眨眼,丢下一句“我先走了”,立马跑开。
陆西骁走到她旁边:“你朋友还挺识趣的。”
“……”
周挽摸着额角那几缕碎发。
“我赢了。”他说。
周挽忍不住笑起来:“我知道。”
“一会儿他们去吃东西。”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捻在指间,“去么。”
周挽一顿:“我还要去游戏厅,就不去了。”
风总是不听话。
穿堂风贯穿整条长廊,周挽头发被吹乱。
陆西骁的视线在她眼睛上移到额头,看到他皱眉,周挽心道,完了。
“怎么弄的。”他声音沉下去。
“摔的。”
这话诓的了顾梦,却诓不了陆西骁。
“摔能摔出这样的伤?”他冷笑一声,“说实话。”
周挽抿唇,不说话。
陆西骁突然发怒,他真正发火的时候什么面子都不给:“这他妈谁弄的!”
周挽静了两秒,说实话:“骆河。”
他扯着嘴角冷笑一声,点头:“可以。”
那支未点燃的烟被丢在地上,又被无情地踩过,陆西骁转身大步走,猎猎生风。
骆河那群人正好换了衣服出来,迎面走来。
陆西骁步子不停,沉着脸,毫无征兆地一拳打在骆河脸上。
他用了十分的力气,骆河踉跄得险些跌倒,瞬间尝到口中的铁锈味,半边脸发麻,没有一点知觉。
再下一秒,还不等周围人反应过来,陆西骁掐住骆河的脖子一把将他摁到墙上,手臂青筋几乎爆裂,骆河脚跟都离地。
他眼神冷得不像在看什么活物。
“骆河,你算什么东西。”
他掌心不断用力,骆河连气都喘不过来,第一次那么狼狈。
陆西骁双目血红,一字一顿道,“也敢碰老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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