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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全文完(第2页/共2页)

起来却又很短。

路茫放寒假更晚一些,迎芝也没着急回家。

她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工资不低,想多攒一些钱,她已经成年,不想什么事都靠他人。

农历腊月二十二,两人才一起回陵安。

日子过得稀松平常,魏清柔对迎芝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处处管制。

年前的时候,迎芝和温梁桃见了一面。

温梁桃在外地读大学,两人平时的交流大多在网上,也就是趁着放假才有机会见面。

温梁桃早清楚迎芝和路茫再遇的事,见面时先说了祝福。

好朋友也许就是这样,无论分别多久,再见时依然如往昔。迎芝觉得温梁桃成熟了好多,原来染成黄色的头发已经完全变黑了,画着淡妆,看上去亭亭玉立的,单从外表看,和高中时相差很多,但一旦说话时,又是当时的模样。

最后分别时,温梁桃问:“你回来后,和路茫的朋友见过没?”

迎芝摇头:“没有。”

温梁桃说:“那我先跟你说,如果叶宿向你问起我,你别说我的事。”

他们高中时谈过一次,时间不短,那时候温梁桃总是时时提起叶宿,少女的眼中亮晶晶的,像会发光。

只是什么时候,渐渐的不再提起了,最后告诉迎芝,她和叶宿分手了。

那时温梁桃什么话也没多说,但迎芝看得出来她的勉强,也知道她的决定,便从不在温梁桃面前提起什么。这次是时隔一年多后,温梁桃第一次主动提起。

迎芝点点头:“我知道的。”

温梁桃笑着,冲她挥手:“那再见啦,最近我们家很忙,我过了年再来找你玩。”

过年后的第三天,路茫约迎芝出来吃饭,当然同行的还有叶宿和陈非鸣。

迎芝和他们多少联系,但也不至于尴尬,好歹曾经是一个学校的,见面的次数也不少。

路茫带着迎芝一进包厢,陈非鸣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声音很响亮的喊了一声:“嫂子好。”

迎芝一个激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

路茫揽过她的肩,面对着陈非鸣笑骂道:“你够了啊。”

陈非鸣笑嘻嘻的,一点不在乎:“祝路哥和嫂子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迎芝说:“谢谢。”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实在是陈非鸣话有够多,整个场面都没冷清下来。

只是迎芝总觉得陈非鸣好像在小心翼翼地瞟了她好几眼,她转过头看他时,又没对上,像是她的错觉。

中途魏清柔给迎芝打电话,迎芝在走廊上接听,没聊几句,便挂了,准备回去的时候碰上了叶宿。

叶宿表情有点无奈似的,说:“迎芝,你别介意,陈非鸣他脑子有点问题的。”

迎芝才明白,原来自己刚才的感觉不是幻觉。

但她不太明白,只问:“有什么事吗?”

叶宿说:“走边上点来说。”

他笑了一声:“我怕我们的聊天内容让路茫知道他得打死我。”

窗外的风吹得很柔,叶宿站在离她差不多一米远的距离,说:“当时路茫退学,你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是没告诉你吗,陈非鸣怕路茫知道这件事,和我们绝交。”

迎芝摇头:“他不会的。”

叶宿说:“所以我不是说陈非鸣有点妄想症吗。”

好像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只是两人都没离开。

叶宿微低着头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迎芝问:“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路茫退学的那一年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是翻旧账,只是想了解事情的全貌。

叶宿说:“当时,路茫让我和陈非鸣别告诉你。”

他当时对迎芝是有恨的,他的朋友因为迎芝受到了伤害,并且就平时表现来看,迎芝根本不喜欢路茫,他为路茫不平。

只是后来想想,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

他自己不也一头栽进去了吗。

“你请假没来学校那天,晚自习下课后,路茫去你家找你了。后来,他再也没来学校。”

他说得含蓄,但迎芝却一下就明白了。

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在一瞬间串联。

妈妈的避而不谈和现在的宽容,邻居的询问,以及当晚模糊的印象……

“路茫不让我们告诉你,我想,他也许只是不想让你难过。你知道,他爱惨了你。”

迎芝怔怔的:“谢谢你。”

叶宿似乎终于下了什么决心,问:“你有温梁桃的联系方式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有点快,像是很难启齿问出。

迎芝想起温梁桃告诉她的话,她摇摇头,没说话。

叶宿应该也明白了什么,他沉默几秒,退了一步。

“她现在过得怎么样?这个能说吗?”

迎芝垂下眸:“很好。”

半晌后,她听见叶宿的声音。

“谢谢。”

风安静下来,迎芝先回到包厢。

陈非鸣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中似乎还藏着紧张,怕她告密,但迎芝也察觉不到。

她好像陷入了失聪的环境,能看到的只有路茫一人。

饭不知何时吃完,路茫送她回家的时候,迎芝说:“你还记得我高中时住在哪儿吗?”

路茫说:“当然!”

“我们去那里看看好吗?”

迎芝已经很久没回来过,这里装载了她太多的回忆。

只是刚走到楼下,却碰到了邻居。没想到邻居还认得她。

“芝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现在在哪读大学?”

迎芝一一回答。

邻居感慨道:“你妈妈可享福了。”

“要不要上去坐坐啊,你们那会住的地方又租出去了。”

“房东装修了一下,还跟我们说不许把着火的事宣扬啊,这害人的事我们可不愿意做,人家要问,我们就说啊,但房租便宜了两百,租出去容易得很,住进来的人才不管原来发生了什么。”

“那当时的火还真不小,幸好你们一家没事。”

迎芝刚想说什么,被路茫抢先了:“阿姨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迎芝抬起头看他。

路茫晃了晃手机:“我妈催我回家了。”

迎芝便对邻居说:“谢谢阿姨,我们先回家了。”

邻居挺热情的:“有空过来玩啊,我外孙今年中考,芝芝你成绩好有空给他讲讲题。”

迎芝点点头,说:“好。”

走出后,路茫还是一副挺忙的样子:“我先送你回家。”

路上又说:“你别来这儿了,人尽想压榨你价值了。”他不习惯背后说人坏话,说这句话时,还挺不自在。

但迎芝很乖的答应了:“好。”

路茫便高兴了,摸摸她脑袋:“乖啊。”

他不知道自己演技有多遭,迎芝知道。

她通过只言片语和细碎的线索已经可以推测出故事的经过,可路茫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别去想了。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爱惨了她。

她前十六年的生命,过得拘谨黯淡,却还有幸,接下来的时光,承蒙被浓烈的喜欢。

路茫送她到了楼下,原来他送她回家都是还有很长一截时便不再向前,那时迎芝怕他们的关系被妈妈发现。

现在再也没有这样的顾虑。

回到家后,迎芝便撞上了站在窗边织毛衣的魏清柔。

在那个位置是可以清楚看见楼下发生的一切,迎芝也没有隐瞒。

“妈妈,我谈恋爱了。”

魏清柔停下手中的毛线针,问:“是路茫吗?”

迎芝也不愿再去想,妈妈为什么会知道路茫的名字。

她点点头说:“一直都是他。”

魏清柔低下头,穿了两针毛线,说:“好,芝芝你自己过得好就好。”

“很好的。”

年后,魏清柔早起独自一人去了墓园。

春节期间扫墓的人不少,但时间较早,墓园里也就三三两两的人。

魏清柔拿着一捧黄花,停在一尊墓碑前。

墓碑上的男人笑容温和,面容清朗,就算照片有着被风雨侵蚀的陈旧,但照片上的人仍然透出知识分子的儒雅。

魏清柔把花放在墓碑前,黄色的花在寒风中簌簌。

魏清柔温和地淌出笑,声音却有些低

“我们的女儿,比我幸运。”

“她遇到一个值得的人。”

“如果你看到,也会祝福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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